闪而过。「我本来就不修武道,而是专修阵法、符箓和符文,有无丹田倒无甚影响。倒是妳,似乎有所突破,应该有着不小的机缘吧。」
小楼望着长庆手中的符,惊讶地睁大眼睛,捂着嘴说道:「师弟原来这么厉害!」
她的语气恢复了几分生气:「我确实有所突破,但还不太顺手,得再练练。」
长庆趁机接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不是说要回我宗门帮忙刻画符石,还要学习此道吗?正好练练手,也顺便还我饭钱。」
「我还欠你饭钱?」
小楼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后尴尬地问,「那我的宗门是……?」
长庆无奈地摊开双手,嘆道:「我怎么会知道妳是什么宗门的?妳说妳无亲无故,是个散修,修炼资源难得,当时大概是看我心善,特地讹我一顿饭吧。我那时还以为妳是个骗子呢。」
小楼掩嘴轻笑,但很快,她又摸着额头陷入思索:「哎呀,我真的忘了。那师弟,我叫什么名字呢?」
长庆忘了会有这题,心中飞速思索,眼角瞥见窗外的蓝天白云和院中的竹子,灵机一动,笑着说:「妳连自己叫蓝芸竹都忘了?芸竹姐,妳该不会只记得吃饭的时间吧?」
「我真的记不起来啊,问问也不行吗?」
芸竹笑得灿烂,嘴角带着满足的弧度,「芸竹,这名字真秀丽。」
「是啊。」
长庆轻轻叹息,悲伤一闪而过。
芸竹突然又问:「那师弟,你怎么称唿?我们何时回去画符箓、刻符石。」
「我叫洛长庆。我是你用银两骗出来的,现在回去会被骂死。」
他装模作样的干咳了几声,轻松地说,「咳、咳,再休息几天吧,我也还在养伤。你也可以多跟祝执事学学,执事可是超凡入圣的大修行者呢。」
他强装镇定,但实际上,他体力已几近耗尽,现在不过是硬撑着说话。
长庆的目光扫向桌上那只髮簪,轻声提醒道:「对了,别忘了把那个髮簪戴上。妳说过那是妳娘留给妳的,曾经嘱咐过要一直佩戴着。」
他稍稍低下头,掩饰住内心的情绪,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泛红。
芸竹随手将髮簪扎上,动作流畅自然,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虽然失去了记忆,却似乎依然对这髮簪有着特殊的感情。
小楼戴上后,稍显落寞:「原来如此……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慢慢来吧。」
长庆安慰道。
他们的对话在沉默中结束,长庆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考,终于忍不住压力,心中开始崩溃。
泪水逐渐滑落,他双手掩面,心中的痛苦一股脑地涌出。
死去的人,也许早已解脱,而活着的人,却要背负所有的真相与沉重的记忆。
此时,桃花谷涯壁的山洞中,寂静被一丝清幽的气息填满。
老者伫立在洞内,锐利如炬的目光,仰望着悬浮在半空中一红一白,充满着浓厚气血之力的巨茧。
红茧中的气息隐约浮动,里面的人正在慢慢甦醒,却被困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他的四肢僵硬,浑身无力,对周遭的环境一无所知,仅能虚弱地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在吗?」
听见声音,老者的目光稍微一转,威严的声音响起:「你所经歷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桃老先前赐你本命精血,助你度过桃花劫。如今,你的心脉已毁,只能藉助外力续命。」
老者早就猜到红茧会说什么,没等他问出,就已经说出答案。
红茧回想起自己所为,虚弱地说道:「那我…犯下了这么大的过错,请前辈带我去……」
老者语气冰冷:「带你去哪?你自知犯下滔天大罪,想一死了之以为可以负责吗?」
洞内陷入一片沉寂,红茧不再说话,似乎陷入深思。
过了片刻,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且诚恳:「前辈,我该如何赎罪?」
老者的目光微微闪烁,冷峻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赎罪?说得倒好听。那些被你伤害的人,真的需要你的赎罪吗?千刀万剐,能解他们心头的恨吗?你能还给他们清白、根基,甚至性命吗?即便你能,又如何弥补他们所受的痛苦?」
老者越说越是慷慨激昂,好像是自己的亲身经歷。
红茧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才传来低声回应:「晚辈愚昧,请前辈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