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席若卿是什么时候跟太后沾上边的,也不知道太后为什么如此宠爱她。
但下意识认为太后是看在溟王的面子上,毕竟太后口口声声叫着‘孙媳’两字。
楚荣思考片刻,试探道:“太后,云儿也是您的孙媳啊。”
既然都是孙媳,说起来溟王儿时可是在宫外长起来的,并不跟晋王一样在宫内长起来。
相比起溟王,晋王可是太后看着长大的皇孙,理应更喜欢晋王,也更亲近云儿这个孙媳才对。
太后重重拍了桌子,怒斥:“放肆,哀家问的是这个吗?哀家帮理不帮亲。”
“你身为母亲理应调节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有一说一,怎可为了你的亲生孩子就虐待若卿?”
“如此作风岂是诰命夫人的作为?简直心胸狭隘!”
楚荣脸色顿变,慌忙往前跪了些:“太后息怒啊!”
‘虐待’两个字可不是随便一说的。
一旦这话被传出去,那自己以往恭谨规矩的好名声可就全没了!
席慕云盯着趴在太后怀里的席若卿,只觉得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上次宫宴的时候就已经看出太后对席若卿颇为赏识了,可是也没想到太后竟然纵容她到如此地步。
抱着人哄?
便是连陛下的皇子公主们都不见得人人有此殊荣,席若卿她何德何能啊!
“太后,姐姐她……”
“闭嘴,哀家让你说话了吗?没规矩的东西!”太后呵斥一声。
立刻有嬷嬷上前,狠狠给了席慕云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把母女两人都打愣了。
席慕云眼眶顿时红了,眼中晕出水雾,委屈和怨愤几乎凝成实质,但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席若卿退出太后怀里,跪倒在地:“孙媳自认不如妹妹出身高贵,也不如京中其他小姐知书达理。”
“母亲不待见我也是情有可原,但我不愿意因自身让王爷受别人白眼,遭别人笑话。”
“若是今天的事不能好好处理,那孙媳斗胆还请太后免去我跟王爷的婚约。”
太后拉着她,心疼又怜爱:“胡说,有哀家在,谁敢说你不如旁人。”
“你在哀家身边待了这些日子,也算是听从哀家教导的人,哀家岂能让你受委屈?”
“今日的事哀家心里有数,既然你母亲不能明断是非,那就让她回去好好学学如何处理家事。”
“想做诰命夫人的人有得是,等她什么时候学会明理,什么时候再来议身家吧。”
这话就相当于是夺了楚荣诰命夫人的头衔。
楚荣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死在地:“太后息怒,臣妇知道了,还请太后高抬贵手啊!”
太后并没理她,而是转过视线看向席慕云:“还有你,既然皇帝已经给你跟晋王定下婚约,那哀家也不能落了皇帝的脸面。”
“可想要做晋王妃的人也不少,如果你不能持身自正,哀家还有其他好的人选。”
席慕云脸色也跟着白了,到了此时才知道怕。
她拼命磕头:“太后,此事跟臣女无关,一切都是苏沪胡说八道,臣女是无辜的啊!”
太后冷呵一声:“那苏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怎还有脸在京城待下去?”
“让苏至带着他一家老小搬出京城,哀家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三句话定了三个人的罪。
那边母女俩已经眼前发黑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太后摆摆手,嬷嬷便上前请他们出去。
等人走了,太后才把席若卿从地上拉起来:“丫头你放心,哀家既然放了话,这事就过去了,没人再敢说你什么。”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你自也不必听,你很快就是溟王妃,小人之人不可入耳。”
席若卿本来也不在意外人眼光,不过是把席承季把事做绝了,影响到墨冥玄名声罢了。
但她此时担心另外一件事:“太后让苏大人带着苏沪出京,那陛下那边……苏大人到底是朝廷大臣。”
太后慈爱的脸上带了几分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很快就不是了。”
席若卿一开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又跟太后说了会话出宫时才听人说苏至被贬官。
倒也不是太后的原因,苏沪之所以能顺利出刑部,是苏至用自己的官职换来的。
皇帝也不傻,禁武府内蛀虫甚多,但因盘根错节不好全部剔除,总要找个人开刀。
再加上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