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了,如果主子赶自己走,自己是不会走的,哪怕死在这里。
他跟过席慕云,也了解过京城其他小姐,只有主子能为他办到那件事。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他死前不能替家里人伸冤,让死者不得安宁。
如果主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他,那他就用这条命换主子一个恩典吧。
夜羽捏紧拳,敲响房门。
“脏死了,赶紧给我把他弄走!”屋内传来席若卿嫌弃的声音。
夜羽浑身一震,脸色越发白了几分,但定了定心神还是推门进去。
席若卿应该是刚吃完饭,正拿着湿手帕擦手,打眼瞧见他进来奇怪。
“你怎么来了?楼炎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
夜羽身子一僵,吭哧跪倒在地:“主子,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
“不是就不是,这么紧张做什么?”席若卿瞄了他一眼,自顾自倒了杯茶。
“不是也好,省得耽误事,今日江映月成亲,苏家送了请柬,待会你跟我去。”
夜羽一愣,抬头错愕:“主子是让奴才……您不赶奴才走吗?”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席若卿皱眉扫了他一眼,瞧着他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她怀疑楼炎谎报军情,不过也没事。
她让楼炎盯着夜羽也是以防万一。
夜羽是聪明人,真就藏了什么秘密,他跟自己这么久了解自己性子,也没胆子做什么。
“不过虽然没事也得防着,近些日子天热,热伤风的人也确实不少,莺儿那里有药,你回来去问她那些,吃了以防万一。”
‘热伤风’三个字,让夜羽混沌的大脑清明了几分,下意识看向楼炎。
楼炎目不斜视,跟没看见他似的,不过耳尖有点红。
“还有你,愣着做什么呢,把那脏东西扔出去没听见?”席若卿随手拿了桌上一块砸楼炎脑门上。
楼炎顶着满脑门点心沫依旧冷着脸,一本正经:“人家说此物可用药,主子不是在学医么。”
席若卿磨牙:“那也不是什么种类都能入药,带着这破玩意滚远点。”
抽风似的,好好的献什么礼,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孝敬。
夜羽眨巴眨巴眼,偏头这才瞧见楼炎左手上握着一条拇指粗细一巴掌长的
……小菜蛇?
他眼皮跳了下。
这玩意确实不能入药,入锅都不够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