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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 章 母神山

疼,喉咙里全是铁锈味儿。

两条腿灌了铅,每往上挪一寸,都感觉脚底下的冰壳子要裂开,底下是万丈深渊,等着吞人。

梵迦在我前面半步远,冰镐插进岩壁的闷响,是这白茫茫世界里唯一的坐标。

“梵…迦…迦也……”

我喘得像破风箱,声音被狂风撕得稀碎,几乎听不见。

前面那道高大身影顿住,顶着能把人掀翻的狂风,硬是转回半个身子。

他脸上也罩着防风镜,看不清眼神,但紧绷的下颌线像刀削的。

他朝我伸出手,厚重的防寒手套在灰白一片的暴风雪里,像唯一的锚点。

“手给我!” 他的声音穿透风声。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冻得快没知觉的手塞进他滚烫的掌心。

他猛地一拽,力道大得惊人。

我整个人踉跄着扑进他怀里,被他用身体死死挡住侧面刮来的刀子风。

"还能走吗?"

他回头时呼出的白雾,把护目镜糊了层霜。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声音里裹着的雪粒,粗粝得像砂纸。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其实腿肚子早抖得像踩在弹簧上。

出发前,向导说这雪山死亡率超过西成。

我当时正啃着梵迦也递来的巧克力,漫不经心地接话,"那正好,死了我俩还能葬一块儿。"

他当时捏着我下巴的手猛地收紧,指腹碾过我唇角的巧克力渍,眼神沉得像山底的冰湖,"不准说这种话。"

现在想想,那会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海拔七千多米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像有人拿钝刀子割大腿。

积雪没到膝盖,风裹着雪片往衣服缝里钻,冻得骨头缝都在打颤。

最要命的是缺氧,脑子像被灌满了水泥,昏沉里带着尖锐的疼。

"歇会儿。"

梵迦突然停下来,转身把我的氧气管往他氧气瓶上怼。

气流带着暖意冲进鼻腔时,我腿一软差点跪雪里,他眼疾手快捞住我,掌心烫得惊人。

"逞什么强。"

他摘了我的护目镜,指腹擦过我冻得发红的眼角,"不行我们就下去。"

我盯着他睫毛上结的冰碴子笑,笑得胸腔疼,"梵迦也,你是不是不想得到母神的眷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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