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父亲…我母亲他们…出事了?”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缺堤而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父母分开过,还有很多话还没说,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歆霓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哭泣。
沈挺咬紧牙关,闭上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你的父母已经被锦衣卫杀了,歆霓,你要撑住啊。”
上官歆霓的喉咙忽然一紧,她的耳膜剧烈地轰轰作响,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冰冷而没有声音,只有父亲慈祥的笑脸,只有母亲的温柔,她失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好痛,像是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割破她的身体,她的喉咙越缩越紧,一阵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挺和夫人把她扶回房间,她躺在床上,昏昏沈沈,隐约听到沈挺夫妇谈话。
“这孩子真可怜。”
“唉,我答应了颜兄,要帮他照顾歆霓的,见她那么痛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她真的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随父母而去,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了,可是,她醒了,她睁开疲倦的眼睛,她还是回到这个残酷的世界。
阿凤急冲冲地从大门跑进客厅,“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发生什么事?阿凤,你慢慢说。”沈挺放下刚想喝水的杯子。
“我听宫里出来买胭脂的姑姑说,上官大人偷偷把女儿送到京城托付给故交,这几天所有跟上官大人有过来往的府上都被搜查了,老爷,说不定今晚就到咱们这了,怎么办?”
躲在门外的沈琪冲了进来,扯住沈挺的衣袖:“爹爹,我不想死啊,您快把上官歆霓赶走吧,爹爹。”
沈挺十分为难,一边是至亲家人,一边是故交,他揉了揉眉心。
“老爷,我有办法。”沈夫人挽着沈挺的胳膊,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上官大人不是信佛吗?他在崇福寺不是有个好朋友法恩师傅吗?我们先将歆霓送到崇福寺去,等事情平息了,我们再把她接回来。”
“对,这办法好,阿凤,快去备马车,就要委屈歆霓这孩子了。”
沈夫人把他们的决定告诉了歆霓,歆霓知道,能出动锦衣卫去杀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罪名,必定跟“谋逆”二字脱不了关系,留在沈家必定会连累他们。况且去哪里对於歆霓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不连累沈家就好了,沈夫人帮歆霓收拾了几件衣服,把10两银子也放到包袱里。
出到大门外,上官歆霓给沈家夫妇磕了三个响头,沈夫人赶快把她扶起。
“沈伯父,沈伯母,谢谢你们这两天的照顾,歆霓无以为报。”
“歆霓,别这样说,一路小心,我已经给法恩师傅写了信,他会安排你的食宿的,等事情平息,我会去接你回来的。”
上官歆霓上了马车,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凤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歆霓小姐,歆霓小姐,我给你蒸了几个馒头,路途遥远,你饿的时候记得吃。”阿凤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湿润了。
歆霓握紧了阿凤的手,“凤姨,谢谢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不用担心。”
看着这一幕,沈挺夫妇都感动得落泪,歆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命太苦了。
道过别后,车夫猛一扬鞭,抽打在马臀上,马快速飞驰而去,车轮转动时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