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洒下,仿佛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顾章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沉醉,口中缓缓吟诵起高适的《封丘作》:“我本渔樵孟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泽中,宁堪作吏风尘下?只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有期。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归来向家问妻子,举家尽笑今如此。生事应须南亩田,世情尽付东流水。梦想旧山安在哉,为衔君命且迟回。乃知梅福徒为尔,转忆陶潜归去来。”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
待顾章的话音刚落,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楚冰凝,眼中闪过一抹灵动的光芒,紧接着也开始背诵起高适的《塞下曲》。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的清泉流淌在这静谧的房间里:“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楚冰凝背诵完毕,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顾章眼中满是赞赏,用力地鼓起掌来,真诚地说道:“你真的把这首诗的意境完美地背出来了,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战场上的豪情与壮志。”
楚冰凝轻轻摇了摇头,谦虚地说道:“不是我背出意境来了,而是高适的诗写得实在是太好。他的文字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我们一下子就置身于那个金戈铁马的世界。”
顾章微微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兴致勃勃地问道:“说到长诗,你还记得有什么特别经典的吗?”
楚冰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问道:“有一句‘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你知道这是谁的诗吗?”
顾章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搜索着相关的记忆。
这首诗他无比熟悉,平日里也时常诵读,可此刻,那作者的名字却好像在嘴边又一时说不上来。
他紧闭双眼,努力回想,片刻之后,眼睛突然睁开,兴奋地说道:“是杜子美的诗,对不对?”
楚冰凝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对啦!那你能完整地背出来吗?”
顾章自信满满地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当然,这可是我曾经下功夫学过的。”
说罢,他便开始背诵起来:“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顾章背完,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仿佛在等待着楚冰凝的夸赞。
然而,楚冰凝却突然大声喊道:“不对。”
顾章一脸疑惑,他反复在脑海中回忆着诗句,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背错任何一个字。
他不解地问道:“不对?哪里不对?我仔细想了,每一句都记得很清楚啊。”
楚冰凝此刻一脸得意,轻轻摸了摸顾章的脸,说道:“当然不对。你呀,少背了前面的一段。”
顾章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这首诗前面还有一段序文,不过在他的认知里,严格来说那一段序文并不算是诗的正文部分。
他有些无奈地问道:“前面那一段也要背?”
楚冰凝像是察觉到了顾章的小心思,嘿嘿一笑,故意挑衅道:“是不是不会背呀?”
顾章不服气地反问:“那你会背吗?”
听到顾章这句话,楚冰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看到顾章掉进了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里。
她兴奋地跳上床,站在床中央,右手指着顾章,大声说道:“我现在就背给你听,你可要打起精神,好好听着哦。”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声情并茂地背诵起来:“大历二年十月十九日,夔府别驾元持宅,见临颍李十二娘舞剑器,壮其蔚跂,问其所师,曰:‘余公孙大娘弟子也。’开元三载,余尚童稚,记于郾城观公孙氏,舞剑器浑脱,浏漓顿挫,独出冠时,自高头宜春梨园二伎坊内人洎外供奉,晓是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