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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柳冰，是谁啊”苏问春吐完好多了，她漱口完擦擦嘴走了出来。

柳冰喝了酒有点上头，她夸张地用对面刚好能听到的气声说， “你快来快来，是你们家邵先生。”

“你没说什么吧”苏问春一边伸手接手机一边担心地问。

“我只说你在吐奶。”

“……”苏问春幽怨地看她一眼，扶着门拿过电话。

她一贴近手机，邵敬之听到动静便问， “怎么样，身体不舒服”

“就……有点吃撑了。”苏问春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让邵敬之觉得她是饭桶，又多说了几句， “火锅嘛，这种人间美味吃起来没有饱腹感的，不自觉就吃多了。再加上喝了啤酒，到后来还喝了奶，肠胃就受不了，没喝醉酒。”

他顿时失笑，手不自觉擦了下嘴唇，他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羊肉味的吻，心里紧跟着冒出一个念头，莫非她那天吃过火锅

“能理解，没醉就好。”邵敬之说。

或许是为证明自己没醉一般，苏问春离开洗手间门口走了几步，脚下忽然一个踉跄，踢倒了几个啤酒瓶，那动静让好不容易封口的柳冰出了声。

“姐姐诶，您慢点儿，看到那边沙发没有，自己能过去吗，还是我扶您过去”

苏问春捂了捂听筒，拼命对她使眼色。柳冰醉得头昏眼花，她摸了摸苏问春眼角， “怎么了这是，眼睛怎么还抽筋了呢”

“邵董，您找我有事”苏问春快步走到沙发旁坐下，手脚并用，对柳冰比了个别过来的姿势。

邵敬之那边传来开冰箱门的声音，他像没听到这边的情形一样，口吻随意地道， “今天跟杜经理透露我们的事，是权宜之计，没能顾及是否会引起他误解，对不起了。”

苏问春张了张嘴，他说的话半点诚意都没有，哪有人道歉说“对不起了”，为什么要加“了”但毕竟他肯出言帮忙就够她意外的了，苏问春只能假笑了几声说， “邵董，您说的哪里话，您不需要说对不起啊。劳您大驾亲自趟这个浑水，是我该谢谢您。”

邵敬之带上冰箱门，马上说， “不客气。”这句倒比方才的抱歉真诚。

“您明天要出差”怕他一会说出什么她不敢接的话，苏问春机警地转移话题。

“去a国一周，综合部那边有我的行程，我还以为你知道。”他轻笑几声。

看来他是知道柳冰跟她的关系了，苏问春於是说， “你行程有时保密，不该问的我不会找人问。”她想起沈从青的妈妈好像就在a国，又顺嘴问道， “从青也过去吗”

“从青会待在国内，他妈妈今天飞过来了，监护人全在国内，往后不需要我了。”他轻轻一笑，仿佛养大的孩子成了家似的松了口气。

柳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拿东西，苏问春见到她，又听邵敬之提起沈从青妈妈，不自觉就想起柳冰曾说过的话。

“您跟……”她小心顿了顿。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嗯”

听到他的声音，苏问春瞬间清醒过来，他跟其他女人之间就算真有什么也不归她管。她马上换了措辞， “注意休息邵董，等您回来我再当面感谢。”

邵敬之也没再深究，应了声好。

苏问春从小到大直觉都很准，就比如说上学那会老师上课提问，有几次老师要点她名字，她都能清楚感觉到无形中有个箭头指着她。第二天早上她一醒，眼皮就开始跳，这天准没好事。

昨天的事还没解决，今天又兜头浇来一茬事。

邹柠自作主张地帮苏问春接了一个顾客的投诉电话，说了没几句就跟对面吵起来了。杜经理开完晨会回来满身疲惫，那位顾客的电话直接打到他这里来了，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安抚好顾客，他沈声问， “刚刚有顾客投诉我们接线员口出恶言，是谁接的电话，自己站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

邹柠在一阵安静中举起了手。

“杜经理，小苏刚来，可能还不太懂规矩，您也别怪她。”她转过头来，仿佛真的慈眉善目一般笑着， “小苏，你跟杜经理认个错，下次别这样了。”

苏问春看了看杜经理，杜经理眼神躲着她，她知道杜经理肯定以为她跟邵敬之是那种关系，所以这种时候不忍苛责。但她也不是傻子，凭什么要背这个锅。

她站了起来。

“您在说什么呀邹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