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未上船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船,1114号渡轮即将启程!”
当陈默登上甲板时,便听到了广播。 渡轮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呻吟,巨大的锚链在船舷旁缓缓地被绞起,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伴随着汽笛悠扬的长鸣声,渡轮缓缓地驶离了医院岛码头。 “太好了,你及时回来了,我还在担心你不能在起航前回来。”方卫平笑道,当他看到陈默扛回来的麻袋时,眼睛顿时亮了:“收获颇丰啊!” 方卫平已经将那一头变成胶状物的头发剃掉了,此时顶着个大光头。 张麻子也好奇地凑过来。 “这么一大包?都弄回来啥了?不会你真的去扫荡那个医院了吧?”冬梅拖着那只断腿,在甲板上爬行着,硬生生地爬到陈默的脚边,然后用手肘支住脑袋,原地优雅海豹躺。 “你不疼吗?”陈默皱起眉头。 “疼!但那能咋整呢?哭吗?我哭了,你看看还剩下的这几个残废谁能安慰我?到时候我还得反过来哄他们。”冬梅在地上费劲儿地抬起头。 和她轻松的姿态相反,冬梅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还是说,你能~~~” 她向陈默抛了个媚眼,身体像海豹那样姿态慵懒地蛄蛹着。 “嘿,你背光站着,从我这个角度看,你身上镶上金边了!真好看,像菩萨。” 他要说什么好呢?这几个活下来的人倒是挺乐观的。 陈默打开麻袋,从里面掏出了拿到的医疗物资。 “止痛片,消炎药……你自己看一下说明书,然后吃了吧。” 冬梅快速拆开了包装,连水都没要,直接吞了几片下去。 “这个是外用的。” “谢谢,我自己处理就行。”她坐起来,将右腿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绷带拆下来,然后熟练地涂药,重新包扎。 陈默又从麻袋里,掏出他顺的那5个特殊材质的棍子。 “这个是保安的棍子,咱们一人一个,之后再遇到什么危险的玩意儿,狠狠地揍它们。” “保安的棍子你都拿到了?!”方卫平瞪圆了眼睛。 张麻子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查看着这些棍子:“你怎么拿到的?” “我……在柜子里捡的……”陈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然后将一个棍子递给了张麻子。 “你拿着它的时候,没-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是吗?”张麻子继续问,没有接棍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身体舒不舒服他怎么可能感觉得到?就算是脑袋掉了,他也觉得挺舒服的呀。 张麻子谨慎地环顾四周,好像是怕有人偷听,但随即他意识到船上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 阿茉正趴在甲板上,认认真真地叠着橘子玩。 方卫平就坐在他们旁边,眼神清澈而愚蠢,听着他们讲话。 冬梅满头冷汗,刚刚包扎好自己的断腿,她有在偷听他们的谈话,但明显心不在焉。 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啊,张麻子有些伤感,之前他还和大家抢夺甲板上更好躺的位置,如今却满地都是位置。 张麻子看向陈默,对方一手拿棍子,一手拿麻袋,在众人间显得格外聪明,真是个大聪明。 或许这个人真的能发展成这艘诡船上,下一个大腿呢! 陈默*默默地将棍子放回到麻袋里,既然张麻子的反应不对劲,那他就先不用了吧。 棍子材质特殊,没准改造下,能用到其他地方。 看着张麻子迟迟不说话,还眼神异样的望着自己,陈默挠了挠头,然后准备去探索一下这艘船。 “你别走啊。” “那你倒是说话啊?!”陈默无奈地走回到张麻子旁边。 “陈默,我接下来的话,涉-涉及到一些诡秘的信息,听完有可能会遭受一些污染,具体会有什么后果因人而异,你要听吗?” 陈默点了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不听吗?” “我没开玩笑,你……似乎没有应对污染的技能,所-所以谨慎点。” 陈默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再差能到哪去呢?他这个体质,天生就是老天爷让去莽的——虽然他还没有完全做到很莽。 “你说吧。”陈默迅速切换到一脸严肃,以便于张麻子判断他真的准备好了。 “你等等!”冬梅大喊道:“我现在太虚弱了,可没法再怀了,你等我把耳朵堵上的,你再说。” 冬梅撕扯了两块医用棉花,团成两团,塞到耳朵里,然后再用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末了还对着陈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