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雪还要一趟趟往店里跑。”
张超群自己点了根,一口白雾呼出,精神抖擞,“挣钱嘛,有什么辛苦的!我还应该感谢你给我这个挣钱的路子,不然这时候我指不定在哪个饭店端盘子呢,哪有现在自由。”
言亭道:“你能这么想也好,北京物价高开销大,子涵顾学业也没法兼职,你们家就靠你了,等过完年,分成再给你提一点。”
“嘿嘿,托你的福,我都快成二老板了!”张超群喜滋滋道,“话说老大,这几天生意是真好啊,我每天光补货都要跑好几趟,看来天气差也有天气差的好处,大家没法出门,正是跟对象在家耍的好时候,嗯哼!”
言亭抬头看着洋洋洒洒自空中飘落的雪花,淡淡道:“是啊,多适合zuo爱的天气。”
回头看了眼玩的正高兴的几个小伙伴,张超群凑到言亭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老大你似乎从高中就对这方面懂挺多的了,你实践过没有?那些东西用起来到底什么感觉?”
言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眯起眼笑道:“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好奇什么随便拿,我按进价卖你。”
“还、还是算了吧。”张超群尬笑着打起了退堂鼓,“咱一个大老爷们,被女的那样……挺奇怪的哈!”
俩人正聊着,齐佑宁输急眼了把牌一扔,朝阳台上的二人喊道:“我不玩了,我要拉个屎去,你们谁来?”
“我来。”言亭转身过去了。
张超群猛吸剩下的几口烟,寻思着幸亏自家妹子没跟言亭谈上,玩这么大,谁能遭得住呀。
程秋来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连带着心情也愉快不少,窗外天色大亮,雪已经停了,从二楼窗户往下看,清洁工正清扫着马路上的积雪,已经露出了沥青路面。
她又想到言亭,不知道他们昨晚玩到了几点,现在都走了没有。
她有点后悔让言亭不要打扰她睡觉,昨晚隔壁房子确实一点噪音都没发出,无疑是言亭叮嘱过的,她睡的很好,他们却可能在这场难得的相聚中无法玩的尽兴了。
照例去到一楼开门营业,她泡了壶热茶,一边做着清理猫砂之类的杂事,一边留意着隔壁的声音。
等到十点多,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出门了,齐佑安齐佑宁就在隔壁还好,张超群武靖和几个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此刻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言亭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森也,发现程秋来正端着杯子站在玻璃门后冲他招手。
走过去后,程秋来将车钥匙扔给他,“镇上车少不好等,开车送他们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言亭接过钥匙道:“好的,谢谢老大。”
看着他们驱车离开,程秋来无事可做,在店里走了几圈活动了活动身体,无意往门外一瞥,瞬时皱眉。
几乎整条奚山街上的雪都被堆到了自家店跟茶庄前边,占了半个人行道不说,大过年的一出门就看到座雪山堆在自家门前,观感实在怪异。
程秋来不擅长与人争辩,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认怂,忍气吞声地回屋了。
言亭大概送完人后又干了点其他事,直到下午才回来,他没觉得挡在店门前的雪山有什么不妥,甚至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它。
“喏,老大,还你钥匙。”言亭将钥匙放到桌上,笑道:“油我给你加满啦!”
程秋来:“多谢。”
言亭弯腰盯了她几秒:“老大,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我们昨晚吵到你了?”
“没有,不关你们的事……”程秋来下意识否认。
言亭捕捉到话里信息,果断接话:“那关谁的事?”
程秋来哭笑不得,端起杯子喝茶。
言亭表情严肃,声音更是严肃:“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要是如实告诉言亭只是因为个雪堆,她自己都觉得太小气了,而这家伙大概率会借把铁锹把雪堆移走,好让她眼不见心不烦。
“没人欺负我。”程秋来笑道:“就是店里这几天都没什么生意,挺无聊的,可惜了柜里那些花,等晚上又要扔一批。”
言亭回身看了看那些快要下线的花材,数量着实不少,“是挺可惜的……”又道:“反正也要扔,不如给我吧!”
程秋来权当他要送人或自留,大方道:“拿吧。”
很快,言亭拾了满满两桶花材,兴高采烈地拎着走了。
程秋来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郁闷更甚。
这孩子是怎么做到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捡了一堆湿垃圾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怎么她就笑不出来?
忽然意识到自己三开头的年龄,程秋来颓丧地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