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真是怕了!
“流筝......”
宋泊轻轻叫她,“别睡着,我带你去看医生。”
宋泊哽咽着,连嗓音都带着颤音,难以自控地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话。
蒋流筝不知为何,心里难受的很,她眼角刮过一行泪,她看见宋泊身后逐渐升起的旭日,是渐染的玫瑰红色,如同一簇雨后新生的玫瑰。
雨滴滴答答地敲着,鸟鸣震响了两旁的山林,宋泊隐忍地快速翻着手机记录,他记得有人曾给他发过一个医院地址。
天明了,玫瑰色的光从山谷的缝隙中漏了进来,照亮了一片荒凉的墓碑,蒋流筝瞥眼看过去,冰冷的石碑早已无人认领,坟头都已经长了半尺高的杂草,只有那每日升起的朝阳还记得为它洒下一点光。
宋泊很快啓动了车子,车子从两山夹缝中出来,又剐蹭掉了一层皮,车身已经碰撞地凹凸不堪,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但等车颠簸艰难地开上大道时,蒋流筝借着阳光,看见宋泊染红的后背,那件白色背心连着他的血肉,两道长长的口子刻在他的肌肉之上。
像是折翼的魔王,却来人间拯救她。
蒋流筝想伸手去碰他后背上的伤,但却扯笑地勾了勾唇角,自己都这幅样子了,还怎么帮他?
她盯着宋泊的身影,看着他专注而疯狂地开着车,双臂的肌肉明显地绷紧又僵硬,他应该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但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做,值得么?蒋流筝想。
她胸腔拥堵着,眼眶中蒙了一层雾,她有些后悔了,后悔来找live water,后悔把他卷入自己的计划中,后悔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他......
导航响着声儿,指引着前方的路,蒋流筝撑着眼皮,混沌着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们走过的来时的路,海面却风平浪静,远方渡了玫瑰色的金边,前方是重重叠叠地房屋,鳞次栉比,煞是好看。
一场雨过后,就连车窗外的风都变得轻柔,来来往往的车辆变多了,敞篷的跑车,律动的音乐,几声欢呼笑语从蒋流筝耳边匆匆略过,她牵唇笑了,她以前没有过的青春,却要以这种方式来经历,倒是别致。
车子从那座点灯三千盏的啤酒小镇前驶过,又向着东面开,又是一片树林,道路又开始弯弯转转,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泊停在一间山区医院门口。
医院不大,应该算是个疗养院。
周围的树木倒是挺多的,看着适合养病,但不太适合治病。
“我有个朋友在这儿,比较放心。”宋泊把她抱起,疾步迈上台阶。
蒋流筝隐隐约约看到宋泊朋友的影子,白褂子,高马尾,长得好像很好看……但她很快就被放到白色的担架床上,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关门之时,流筝努力看了一眼宋泊,看见他像是长松了一口气,双臂垂着,纯白色的背心染满了赤红的血。
宋泊看着关闭的手术室门,红灯刺目地亮着,突然间,背后的伤被人动了一下。
宋泊警惕地回头。
“我给你处理一下,你背后的伤”,宋子晴皱着眉头看他,许久不见,宋泊瘦了好多,连胡渣都长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宋泊看看她,又看看手术室。
“怎么?不相信我们其他医生啊”,她打趣着,轻轻去扯宋泊背后的衣服,“你要不跟我去办公室,你这衣服都黏伤口上了,处理不好会发炎。”
“我没事。”宋泊直接拒绝,“你要不先去看看她?”
宋子晴不说话了,抱着手臂,擡头看他。
“我只相信你,你知道的。”宋泊如实说着。
若是世上还有人能让他信得过,那宋子晴算一个。
宋子晴看着他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眉头一皱,有些心疼,但却挑眉一笑,“那......”
说还没说完,手术室的门突然之间打开。
“病人失血过多,谁是病人家属?”
宋泊拧眉:“?”
这怎么可能失血过多?
她不是手掌裂了口子么......怎么就成失血过多了!
“这里没有她的家属,需要家属签字么?”宋泊声音冷的不像自己。
他什么都不是,他不是蒋流筝的家人,也不是她的朋友......他甚至在刚刚的一瞬间,想起顾铭之!
顾铭之是她的未婚夫!
而宋泊,唯一可以帮蒋流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