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伽庇的手,有些狡黠意味地举起来晃了晃,“这样就不会走丢,也不会分开啦。”
城门附近一片混乱,他们只好沿着城墙绕行。
姜凛正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悄无声息地把阿伽庇也带进城中,毕竟他自己可以化身为风,能够轻易地潜入任何地方,但阿伽庇不行。不过他们还有很多办法,比如将自己伪装成雅典城的某个人混进去,倘若被人发现,就大大方方地现出原身,说:是的,在你面前的是两位神明。
“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我想你们不属于雅典,也并不来自克里特,你们一定是——”
姜凛转过身,背后的年轻男人将剑按回鞘中,道:“两位神明。”
怎么把他想说的话给抢了。
阿伽庇微微颔首,“雅典王子,忒修斯之子希波吕托斯。”
姜凛就喜欢他这样自觉解说一切的人。
“抱歉,尊敬的神明,我的父亲并不在雅典城内,不能出面迎接二位。”希波吕托斯看起来不卑不亢,在神明面前也不露畏惧之色,言行拿捏得恰到好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阿伽庇:“当然不会。我们无意打扰雅典的安宁,只是想借那棵橄榄树拜访一下我的老朋友。”
“那么请允许我代表雅典招待二位。”希波吕托斯恭敬地让出道,“这边请。”
他们从城墙的偏门进入雅典城内,直奔王宫。姜凛打量着希波吕托斯的背影,小声道:“他和别的人类不太一样。”
“他身上流淌着神明的血液,而他与不可亲近的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交好,自然与寻常人类有所不同。”
姜凛叹了口气,“我就该早些年来,把你这家夥拐出山的。”
雅典王宫装潢精美,行走其中,姜凛记起阿伽庇和他说过的雅典现任国王忒修斯的故事,不得不感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国王简直就是欧罗巴的黄帝嘛。
王子希波吕托斯看上去也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说不定以后也能继承这份基业。
“希波吕托斯?”
华服的妇人在走廊的拐口出现,她注视着希波吕托斯,那目光不曾错开片刻,就好像后面的阿伽庇和姜凛都不存在,“听说你去迎接十分重要的客人……就是这二位吗?”
“王后殿下,这二位不单是重要的客人,并且是两位到访雅典的神明。”希波吕托斯为他们介绍,“这位是雅典的王后,神王之后淮德拉。”
淮德拉向他们表达自己对神明的敬意,“我会为二位安排接风的宴会,希波吕托斯,请好好招待尊贵的神明。”
她与他们错肩离开,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一眼。
希波吕托斯继续为他们带路。姜凛注意到阿伽庇始终心不在焉地看着淮德拉离开的方向,明明早已见不到王后的背影了,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就好像他是一座悲伤的石像。
“怎么了?”
姜凛拽了拽阿伽庇的衣摆。
“她的灵魂中有爱的薪柴,这不是好的预兆。”
见姜凛的目光中充满迷茫,阿伽庇解释道:“我的名字,阿伽庇,是‘爱’的意思。当一个人心中存在纯粹的爱意时,我能够感觉到。”
“哇哦,这是什么天赋吗?”姜凛好玩似的眨了眨眼,但笑意随即僵在脸上,“等等,你是说王后和——”
希波吕托斯王子不会听见他们的谈话。
阿伽庇微微一笑,“在我们这里,这是很常见的事,不用太在意,命运女神自有安排。”
姜凛:“……那也行。”
不过他没有松开手中阿伽庇的衣料,小羊绒也沾上了掌心的温度。
“为什么说不是好的预兆?”姜凛直勾勾望着他,“爱情发生不是一件好事吗?”
阿伽庇摇摇头,那种悲伤的目光淹没了一切,包括他惯有的温和笑意。
“当爱过于炽烈,就会出现烧伤。”
姜凛感到有一粒种子被埋进了喉间,会像那朵moly花一般破土而出——但不是现在,那粒种子现在只让他呼吸一窒,叫他除了注视着阿伽庇,什么也没能做到。
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只出现了一个瞬间,那一个瞬间里,姜凛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他转转眼珠,牵住了阿伽庇,“这是什么?”
那是一只大陶瓮,瓮身绘着人物,但姜凛一个也不认得。
阿伽庇无声地“啊”了一下,“这是雅典娜从宙斯头颅中跳出的场景。”
姜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