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奥林匹斯高高在上的神明,所以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同样的,因为他是奥林匹斯的众神之王,所以无需解释。
“我把特里同之女带去了珀耳塞福涅的伊利西亚,她的灵魂在冥界消磨多年,已经很微弱。”
赫尔墨斯扑腾翅膀,飞到雅典娜面前,手里的金杖摇晃之间降下烟花,“还有谁了解这一切,能够站在你身边?你孤身一人,我的姐姐。现在你叫我也离开奥林匹斯,我真诚地建议你把帕拉斯带回,否则当灾难降临,你将后继无援。”
“不要多管闲事,赫尔墨斯。”雅典娜用长矛敲叩神殿的地面,“我手握奥林匹斯的权柄,我便能应对这一切。”
赫尔墨斯耸耸肩,“我知道谁也无法改变你的意愿,随便你了,我也该去给我的老朋友摇旗助威了。”
来去如风的信使飘然从奥林匹斯离去,代行奥林匹斯权柄的雅典娜独坐神殿中,她绝大部分的神力都用于遏制塔尔塔洛斯底下蓄势待发的已经失去了本来面目的宙斯,几乎是时时处于战斗状态。
真是荒谬。因为珀耳塞福涅的行动,宙斯感到自己的神王地位受到威胁,便瞄准了近来力量泄露的塔尔塔洛斯,认为自己能够侵吞深渊下的古老神明之力。但贪婪者终被塔尔塔洛斯吞噬——他们这些神明都是如此,绝无脱逃的可能,奇迹不会轻易再现。
听闻无名的曦光之神安然无恙地从塔尔塔洛斯离开的时候,宙斯露出了十分意味深长的神情。
数千年来熟悉宙斯的雅典娜自然明白其意——这样的力量为何不可归神王所有丶为神王所用呢?
他们杀死了盖亚的泰坦,但宙斯仍然提防,他是不会容忍任何威胁统治的存在出现的,连亲生的血脉也不例外。
雅典娜将其封禁在深渊下,但她也无法探知自己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如今宙斯的意志应当也已消融,留下的只有无益的执着。绝不可让它从塔尔塔洛斯离开,那是整个奥林匹斯的灾难,并不是按照神谕指示就能避免的灾祸。
繁盛的奥林匹斯几经劫难,正在缓慢崩落。
雅典娜摘下自己的头盔,将镶嵌美杜莎头颅的盾牌放在神座旁,镜面般的盾神映出被扭曲的她的面容,仿佛与张牙舞爪的蛇发女妖一样,都是混乱可怖的存在。
除了阿尔忒弥斯回到了自己的岛屿丶阿波罗为了维持奥林匹斯的稳定而从冥界归来,仍有数位神明滞留冥界。除了权力交接方面的考量,另一方面也是珀耳塞福涅在动用冥界的力量保护他们的安全。
在冥界河滩边见到帕拉斯的时候,雅典娜虽有惊异,却没有忘记自己当做的事。
无论是反叛还是坚守,她应当保护的存在是这个世界本身,而非隐于神山中的某位。
但是——
“雅典娜,智慧的墨提斯的女儿,你却如此愚钝!我的身躯可还能再度死去?我的灵魂岂能永久消逝?”
“珀耳塞福涅的权能能够保护你们。”
“你要我再一次离你而去!再一次用这双无力的眼睛注视你!”
“只这一次,帕拉斯,我以我的姓名起誓。”
她的胜利之枪撕裂禁封的时空,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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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尔泰库特利死去后,众神需要创造第五纪元的中心——太阳。必须有一位神明死去,将自己的肉身献祭成为阿兹特克的唯一太阳,弱小的托纳季乌被众神推入火中,焚烧殆尽。”
“而当他成为太阳神之后,为了报复众神,向神明索求祭品的心脏。众神因此被削弱,在千年前的那场遥远之境的灾难发生后,众神的力量消亡,只用以维持太阳的存在。”
“无论是特斯卡特利波卡,还是魁札尔科亚特尔,都已经不复存在。”
伊厄科特尔张手封锁上光门。
“更没有什么风神伊厄科特尔。”
岩浆涌动,热度把空气也烧灼,这悲鸣着的岩浆火海涨潮般漫上,几乎要燎上姜凛的鞋跟。
漆黑的荆棘刺穿了“伊厄科特尔”的身躯,但无济于事。姜凛带着阿伽庇腾起以躲避岩浆浪潮,可这些岩浆仿佛有意识地追逐着阿伽庇,令他们躲闪狼狈。
“我是愤怒的化身。被献祭的愤怒丶被欺骗的愤怒——对仇敌之世的愤怒所凝结的存在。”
躯体消散,沉入岩浆中,“我即为天火,我即为可悲的修洛特尔。”
与此同时,阿伽庇被岩浆裹挟,生生被拽入了火海中。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姜凛大脑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