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取回所有力量之后,姜凛对神力的操控力也大有精进,分开水流这种事情也是加油做到的。
温柔的风流在沉谭中缓缓拨动,将积水不算太深的水潭搅动,拨让出一片底部。
“这是……”
姜凛脸色骤变,攥着了阿伽庇的袖角。
眼前的水潭底堆放累累白骨,触目惊心叫姜凛都有些心有馀悸,这些白骨不知在此掩埋了多少年,只是看一眼几乎无法得到有效的信息。
阿伽庇走入水潭中,拾起那些零落的白骨,但是数量略多,他一人之举也是徒劳。
姜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以前,最一开始,”阿伽庇捧起一颗头颅,这下姜凛就看得出来了,明显属于未成年人,按照这个大小来看连发育都没有完成,“这是我封闭自己的地方。我知道自己的力量会带来灾难,才躲在了这个密室内,后来……我似乎是死去了,或者说,以非人类的形态回归了塔尔塔洛斯。照理说我的尸体也该被留在这里,但恐怕是与密室一同被发现了。”
“该死的……那些人到底做出了什么事来。”姜凛帮阿伽庇一同收拾地上的骸骨,“我们先搬到外面去吧。”
阿伽庇点点头,似乎低落起来,一直没再说什么话。
毕竟特洛诺斯的那群邪信徒供奉的是他,发现这种事情,有所低沉也是正常的。姜凛安安静静地收拾搬出来的骸骨,一共五具,有成年人也有小孩,单就这点信息还不足以判断到底是怎么个事。
先前特洛诺斯的这群家夥也有献祭少女的行为,还完全是人类的姜凛都差一点栽他们手里,想想还真是气愤。
当时阿伽庇纵火烧了教堂和那一大帮魔怔的信徒,但没法保证清理干净了,还有人逍遥法外也说不定——结合前段时间他们发现有心之人利用了特洛诺斯教堂的残骸作妖,姜凛觉得这种可能性挺高的。
“对了。”
姜凛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拽了拽阿伽庇的袖子,“那个密室里的字,是你留下的吗?”
阿伽庇稍微躲了躲他的目光,“嗯……都是不见天日时候留下的疯癫之语,没什么可看的。”
他越是这般遮遮掩掩就越叫姜凛好奇,“写的什么呢?”
阿伽庇支支吾吾半晌,道:“只是待在那里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你。”
姜凛:“诶?”
“那时候我的记忆稍有恢复,但也只是残片罢了,颠三倒四,我自己也无法理清。若不是事先将自己关在密室里,恐怕会被当成疯子吧。”
他顿了顿,仿佛是一个精于把握故事节奏的叙述者,“确实是不堪入目的疯癫话语,那时候的我已经不大清醒了,不断重复着在塔尔塔洛斯中经历的梦境,甚至到了分不清现实与梦的地步。所以那些,只是我提醒自己的手段,不值得看的。”
姜凛捏了捏他的手指,“我不看啦……这种伤心的东西还是搁在那里比较好。现在先琢磨这堆东西怎么办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报警也没用。我想要干脆借此追查那些信徒的漏网之鱼,不能让他们接着在外流窜。”
阿伽庇垂下眼睫,低低应了一声。
姜凛叹道:“这可不是能怪到你身上的事啊……信仰和他们选择如何作为是两码事。”
他伸手揉揉阿伽庇的脑袋,发丝打卷,所以摸上去毛茸茸的,“所以怎么想也怪不到你头上,况且就算不是你,塔尔塔洛斯也会以别的方式泄露。”
阿伽庇乖顺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我在想,众神草菅人命,是因为非我族类。人类为什么也能这样不在乎同族的性命呢?”
姜凛沉默下来。
“人类嘛……被伦理道义包装过了,但到底也只是动物而已。我保护人类就像跑步时绕开蚁巢那样,他们是很残酷的存……”
“砰!”
他们齐齐望向教堂大门口,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从窗口坠落,不幸触发了姜凛随手设下的阵法,没法飞起来,直直栽到地上。
姜凛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是只蝙蝠。
“噼啪!”
浓雾翻动,巴掌大的小黑蝙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长得略有点眼熟的金毛男倒在地上。
“夏萨德鲁纳?”姜凛弯着腰打量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夏萨德鲁纳拍拍身上的灰,起身第一件事是摆正自己的衬衣领带,再把乱掉的头发抓顺,“你们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凛抱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