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是错误的?
或许说这个问题的本身就没有答案,这世间的一切并不是由绝对的善和恶组成的,这个世界的本质应该是更为灰暗的,糅杂了光和暗变成的深灰色,他在这灰色的漩涡中不停地旋转丶晕眩,最终和这灰色融为一体丶
没有什么会比他更加灰暗的人了,他如此深信着,然后认真的扮演着这个灰暗的角色。
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除了杀人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这也挺符合他这个灰暗的人。
就在他以为就这么下去未尝不可的时候,那点微弱的光在他的世界中倾泻进来,不大,却很耀眼。心里隐隐有些骚动,一时间找不到缘由,那样的骚动就像是沈睡在自己心中许久的野兽终于发出的嘶吼,他有一丝的松动,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就像过去的十二年的人生被全盘否定了一样。
这个叫洛克李的家夥身上有着自己一直以来渴求的东西,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却渴求。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不好到他快要爆炸了。想让自己好受一点,怕是只有让这个人的鲜血沾满双手才能缓解自己的异抑郁吧?
应该是这样才对,应该是他的鲜血溅满双手才是,然而这多出来的三人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家夥的同伴?
红发少年有一秒钟的停顿,就是这一秒的停顿,让奈良鹿丸有了可趁之机,发动了影子束缚术。
“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同伴的!”那个金发的少年如是说道。
同伴?
真是陌生的词眼。
红发少年的目光落到那个说话的金发少年身上,微微收缩,他似乎从那瞳孔深处看出了和他一样的压抑和黑暗。
那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东西却出现了,就像是糅杂了灰暗的光,却比任何光束来得更加刺眼,如果是这家夥的话,说不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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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时间像是静止了一半,从三人到达这个病房的时候算起,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这期间就算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应该说完了,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奈良鹿丸啧了一声,目光微敛。
从三小时前,我爱罗向他们讲述了他的童年,怎样被人欺骗以及怎样被自己的父亲派来的人暗杀。
那是一段旁人无法想象的黑历史,他却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他自己也渐渐承认了自己是个该抹杀的存在一般,灰质的气息不断从他身上发散,引得人冷汗直冒。
奈良鹿丸刚想说让鸣人不要乱说话的时候,鸣人便已经开口了。
他说:“虽然我无法想象出你的童年是怎么样的,但是你的感受我能体会到。那种被人冷眼丶被人躲避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觉得很糟糕……说到怪物的话,我的肚子里倒是有一只,可是,我并不认为这样就算是不幸!”
红发少年的眼眸微颤,“……为什么你能说得如此确信,那些人把我们当成容纳那些家夥的器物,一面渴求着我们的力量,一面又惧怕着我们的力量,一旦无法掌控便想方设法的除掉我们,我们除了担惊受怕和饱受痛苦外还有什么反抗的馀地吗?我只有让自己变得谁也无法打败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坚信着的。”
鸣人在红发少年的话音落下之际迈出了脚步,鹿丸伸出的手只擦过他的衣角。
“我无法反驳你的话,那些痛苦也不是我说的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即便是现在有了许多同伴与亲人的我也无法忘记那些痛楚,但是,有些东西不是用来忘记的,痛苦的话更是不能忘记,然而,正是拥有这些痛苦我们才有可能走向更加幸福的未来,正是因为我们知晓痛苦,所以才可以战无不胜。”
说话之间,鸣人的手已经按上了我爱罗的肩膀,并且微微用力,像是想要向他传达自己坚定的信念一般。
我爱罗沈默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沈默了。
因为知晓痛苦,所以更加珍惜幸福的滋味。痛苦可以使人走向更加遥远的未来。
金发少年话中的意思他们都悟了个大概,实在是难以想象一直以来大大咧咧的漩涡鸣人能说出这样意义深刻的话,但是如果不是他就不行,不是他就没资格说这些话。
他们在幼年时期尚且没有品尝过痛苦的滋味,因为父母总是给他们过分的温暖和关爱。
奈良鹿丸将视线移向别处。这样的他们,生活在温暖中的他们,的确是没有资格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