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没了下文。
见到前面两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却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林惊昭知道他们不能插手这些事,却还是问:“要救吗?”
卫横江摇头:“凡人之间的纷争,我们不能插手。”
“可是有些奇怪。”陆惜月道,“梁国应当也有鲛人疫肆虐,他们究竟哪里来的功夫打仗?”
这是个疑点,但他们没办法细想了,只能一刻不停歇地赶到梁国。路过城门时,有道剑光出现斩拦了前路,林惊昭才稳定下身形,就见一男子立于空中,身姿卓越,身上的青衣似柳叶一般翠。
「叮——恭喜宿主解锁人物,师风缘。」
对方弯腰作揖:“奉道门师风缘,见过诸位。”
陆惜月内心有些暴躁:“你是随着伍颂澄他们来的?”
“不错。”
眼见惜月就要拔出瑶光,卫横江却阻拦了她,想要和对方好好交谈:“难不成奉道门也支持衡阳门此等做法吗?”
“此等做法?”师风缘的双眸总是无神,给人一种冷漠的滞感,“为救苍生,在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可是…”
“在下知道应天门大义,若要为天下牺牲定是在所不辞。”师风缘道,“但这是鲛人惹出的祸事,就该让它们承担,你们要大义,也不能拉上其馀人。”
仙门之间的事,林惊昭总是无法插上话,也没资格插话。她和旁观的萧定安不一样,至少他知情,可自己却分毫都不清楚。
师风缘短短几句话,也说出了刚才在海边林惊昭想说的。
什么另寻他法,凡间乱成这样,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找别的法子解决。如果用血来救世人,他们三个肯定愿意,可要是拉上其他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林惊昭顿感无力。
“我来此只不过劝告你们,没有敌意,不过一会若真有什么冲突,打起来也无可厚非。”师风缘做了个请的手势,“想必在来梁国的路上你们也见过了不少风光,不如再仔细看看,而后决定。”
见卫横江陆惜月陷入纠结中,萧定安发话了:“那你也知,梁国攻打临国之事?”
“…我只知百姓受尽病疫折磨。”
师风缘说这话的时候,林惊昭看见他手上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萧定安继续追问:“单单只是病疫折磨么?梁国这时能打仗,是哪里来得底气?是奉道门给的吗?”
“仙门不能干涉凡尘之事。”
“还是你们与梁国皇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师风缘拔剑而出:“住嘴。”
萧定安也将剑出鞘:“要是没干见不得人的事,你心虚什么!”
“我何曾心虚?”
“锵”的一声,剑交锋在一起擦出火花,两人扭打在一起,萧定安的剑法诡谲多变,让师风缘连连退后,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陆惜月趁此时机,拉着卫横江溜进了梁国去找伍颂澄等人,林惊昭衡量一会,随着陆惜月一起走了。
进入梁国境内之后,林惊昭诧异地发现这儿的情况与临国其实没差多少,街上也都是从人身上碎下来的血肉,但腥味要更浓。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找到了腥味的源头,那是一个圆形的庞然大物——
衡阳门的人把鲛人震上了岸,一根有三个成年男子大腿粗的链子把所有的鲛人绑在一起,捆成了一个巨大的球。
走近了看,就能看见数百条鲛人在里面蠕动着,尾巴早就失去了本该有的光泽,显得陈旧又湿濡,让人下意识的恶心。
卫横江气血上头:“要杀便杀,你们如此虐杀,不怕天谴吗!”
“天谴?”刚从应天门出来的伍颂澄毫不在意地把锁链又收紧了几分,扭曲在一起的鲛人发出惨厉的声音,“我这是为了行事方便才出此下策,若是不一举将鲛人杀光,这天下苍生,活得了吗!”
林惊昭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了,她看着眼前这活动的肉球,心里被震撼得麻木,而方才伍颂澄把锁链收紧的一刹那,堆积在里面的鲛人瞬间被挤压成肉饼,一口蓝色的血液喷出,虽没溅到林惊昭脸上,却还是让她几度呼吸不过来。
她听得懂…她听得懂,她听得懂他们的哀嚎。
而她眼前的这个鲛人…他的脸庞分明就是个孩童的模样…
“师兄,与他们应天门的人废话什么?”
在伍颂澄的左右两侧各站着与他穿了同样服饰的女子,她们二人就是他的师妹夏无许和楚小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