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这粉扑的不够匀，我颠几下。”

“你用木板多刮几下就行，别那么用力，要是把模具弄坏了怎么办？”

“好的，师姐。”萧定安咬着后槽牙，身旁林惊昭哈哈大笑的声音让他气不打一出来，“我知道了。”

桂花糕做好出炉之后，他们将糕点带到了斋堂里分下去。

弟子们边吃边夸：“陆师姐的手艺真的太好了，每年这时候咱们就等着陆师姐的桂花糕呢。”

“这回可不止我一个人。”陆惜月给大家夥分配着，“还有林姑娘的帮忙。”

“看来林姑娘也是心灵手巧啊！”

“师姐。”卫横江附在她耳边，“我也是帮了一点忙的吧？”

陆惜月无奈笑着补充：“还有你们卫师兄和萧师兄。”

“卫师兄我倒信——萧师兄……”

萧定安一个眼刀递过去：“这就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不好吃？”

吴驰吃得满嘴是渣，嘴唇上还沾着料，没咽下去呢就接话：“好吃！”

有弟子吐槽道：“吴师兄，这是师姐做给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嘿，臭小子，手上功夫没我强就知道耍嘴皮子是吧？”说完，吴驰抛了几个给少虞，“喏，少虞，接着！”

李寻真无语：“吴驰，你当抛砖呢？”

少虞稳稳当当地接住，唯独落下一块，眼见就要掉在地上，宋光青在它掉地前眼疾手快地抓了过来，轻轻一吹，咬上一口道：“我说吴驰就是没心眼。”

“诶。”陆惜月一巴掌拍在吴驰又要去拿糕点的手上，“留几块给惊昭。”

林惊昭接过陆惜月递过来的糕点，问：“阿月姐姐，应天门的弟子都这么喜欢吃这个？”

“其实也不是。”陆惜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剑修嘛…”

好，林惊昭懂了。

剑修嘛，都穷。

“哈哈哈哈哈哈——”宋光青不知哪里被戳中，捧腹笑了起来，“你们知不知道，先前吴驰在下山游历前特地攒了几个月的钱，就等着吃顿好的。结果最后愣是在下面吃吐了才肯上山，爬都爬不上来！”

“诶诶诶，我记得我记得，那时候他还边爬边说——祖师爷，我错了，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了……”

那弟子模仿得惟妙惟肖，众人皆大笑起来，吴驰道：“你们这帮人，就知道拿这事打趣我！”

少虞比划道：［还有一次吴师兄把菜里的姜片看成了肉，夹了好大一筷子就塞进嘴里了。］

“少虞！怎么连你也！”

林惊昭不明所以地问萧定安：“少虞说什么？”

萧定安顿了一下，还是转述给她，林惊昭又借机道：“萧定安，你教我手语吧。”

“为什么非要我教？这应天门上下人人都能教你。”

“因为你算是我的啓蒙导师，自然要让你来。”她嬉皮笑脸的，可惜对方看不见，“先从简单的开始——我喜欢你，用手语怎么比？”

“呵，好啊。”

见萧定安答应得这么痛快，林惊昭反而疑惑：“你这是脱敏了？”

“什么？”

“你不用管，快教我。”

萧定安先伸手指向自己，然后右手比成了“六”的手势平放在胸前，大拇指朝内，小拇指朝外，他的大拇指在心口点了一下过后，又换成食指指向林惊昭。

林惊昭学着他的样子照做了一遍，这手语简单，看一眼就会。

萧定安道：“记住了？以后你喜欢谁，这么比划给他就是。”

“不出意外应该不会还有谁了。”林惊昭转身就走向陆惜月，“陆姐姐——刚刚萧定安教了我个手势，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呗！”

“你还告状？”

“你要是没做亏心事，怎么会说是告状？”

当陆惜月告知林惊昭这个手语的含义是“我恨你”时她毫不意外，于是委屈巴巴地痛诉了萧定安一番，让他受了一通批评。

林惊昭就躲在陆惜月身后看乐子，不忘把刚刚学到的手语给用上。

萧定安嘴角一抽，想到确认下林惊昭是神女这件事，开始怀疑是自己疯了还是老天爷疯了。于是一边听着陆惜月的训斥一边平息心中没由来的奇怪情绪。

“少虞，你来一下。”

他看着林惊昭不怀好意地朝少虞招手，一脸纯真的少虞吞下手中的糕点就走到她面前，然后就被捏住了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