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时不时着急催促道:“快些…”
陈伍眼神一闪,道:“孙尤。”
陈伍叫的是给林惊昭和莫七开门的那位,他心领神会地把房门一闭,将来的那行人关在了外面。
“孙尤,你是要造反吗?!”
随后,陈伍又给林惊昭使了个眼色。
“怎么,我见不得人?”她故意赖着不走,“还是担心我看见你哭唧唧地向你生父讨好的模样?”
没等他回答,外面就又有人低吼:“快些开门,若是今日世子死在这,你们几个脑袋都活不了!”
林惊昭还是有些惊讶,她猜到了这人身份不简单,但是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误打误撞就救了一个世子。
“哇。”她平静地阴阳怪气,“你家府上除了你这个私生子,还藏了一位世子啊?”
她又看向莫七和孙尤:“是你?还是你呀?”
莫七和孙尤:“……”
“不行,事关世子要事,我得看看你这位生父究竟是何人,这么胆大包天,也好向圣上邀功讨赏,说不定职位还能高些。”
陈伍料想不到此人这么大胆,就在她刚落座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盏茶的时候,门被外面的人撞开了。看着屋内坐在床上醒过来的陈伍,还有在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喝茶的林惊昭,众人把疑问投给了莫七和孙尤。
不过还有一个人,直直地,看着端坐在木椅上的林惊昭。
感受到这道久久不退去的目光,林惊昭掀起眼回看了过去——
那人约莫四十上下,穿着藏青色的衣服,尤显出一种久经朝堂的沉稳气质来,鼻下还蓄着短胡。
这人,好像有些眼熟…
对面不可置信,颤抖着开口:“林,林…”
她猛然间,就把这个看起来如此稳重的中年男子,和当初甲板之上那身金粉衣袍的陈令煊的身影对在了一起。
“陈令煊?”
“大胆!哪里来的女子,岂容你这般直呼陈大人的姓名?”
坐在床上的陈伍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
陈令煊没功夫对手下的人说话,只是摆手,然后上前两步,似是确认这是不是真的林惊昭。
那时侯临国和梁国开战,结果没想到上一次是梁国故意设计的兵败,就是赌的临国会乘胜追击,以此来引诱他们进入梁国早就设好的埋伏中。
那一仗,临国惨败。
可这时候,梁国那边又传来皇帝暴毙而亡的消息,本以为那大梁皇帝无嗣,突如其来的死亡必然会引起内乱,没想到半路却跑出来一个粉瞳少年,自称是当年因病被赶出宫的那位赵秋水赵贵妃的皇子。
起先有人不服,哪怕他们真的从柏州将赵秋水接回,联合宫内的一些老臣作证,依旧难堵众口。
结果那群不买账,以及觊觎皇位的人,都被少年身边的一位白衣男子给杀了,之后众人便不得不拥簇这位新帝。
新帝登基那日当晚,临国皇室一夜之间全部横死。
有人说,这是天命。
只有极少人知道,就是那个白衣人提着一把赤红长剑,血洗了整个临国皇室。
陈令煊最初还不甘心,直到他们一家步步高升,举家迁入京城,他进入朝堂后,看到少虞的脸才反应了过来。
他实在好奇,有一日问了少虞为什么。
少虞告诉他,应天门被灭了,大家都死了,师兄要报仇。
“那林姑娘…?”
“她替师兄赴死了。”
陈令煊难过之馀,觉得唏嘘。
如今猝不及防地看见她,除了惊喜丶意外之馀,那庆幸中夹杂的悲伤挥之不去。
她还是那么的年轻,一如三十年前一般鲜艳。
真好。
他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拨,眼眶已经泛出些许泪,却听到眼前的林惊昭一脸好笑地说道:“陈令煊,这是你私生子?”
被打断伤感的陈令煊:“啊?”
“云芝知道这回事吗?”
“啊?我不是,我没有…等等,什么?”陈令煊扭头看向陈伍,“世子啊世子,您都编了些什么故事,老臣的私生子?”
这是要他掉脑袋吗?!
“他已经没事了,我帮他把毒都清了。”
陈令煊松了一口气:“多谢林姑娘。”
林惊昭说之前顿了一下:“我先问一嘴,现在真的是少虞在当皇帝?”
她想象不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