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要去魔界干什么?这不是羊入虎口必死无疑?”
“不,我这叫主动出击。”
她一定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幸运的话,她还想要和华轻竹见上一面。
“主动出击个鬼,你在那里能留下全尸都是你走运。”夏无许的口气差了起来,“你考虑过后果没?万一你在这里真的死了,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我会做好准备再去的,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你…”
“我好了。”换完衣物的萧定安走出来,“可以出发了。”
夏无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惊昭,转头就离开:“算了,你自己考虑吧。”
萧定安来到林惊昭身边,等了半晌,见她没有话想对自己说,于是主动问:“你要去魔界?”
“你都听到啦?”她问,“那你要劝阻我吗?”
“我不会阻拦你,但是让我和你一起去。”
林惊昭疑惑:“可是你体内的气息不会被影响吗?”
萧定安道,“放心,不会的,祂上回在庙中控制我的七情六欲耗费了力气,现在已经陷入沉睡了。”
这个镜花水月倒是告诉她了。
“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吗?”
“嗯。”萧定安问,“好不好?”
林惊昭松口:“好吧,那先过去和他们汇合,之后的事等下山了再说。”
焕霄派每月都会让几个弟子一起组队下山,等一支队伍回来,就轮到下一支队伍,每个弟子一年就出去历练这么一次。
原来在现实中,因为伍颂澄不讨人喜的性格,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一起组队。但是夏无许要和他一起,伍修便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安全,于是会随机抽取一些弟子陪同一起。
但在幻象中今年就截然不同了,多出了林惊昭萧定安师风缘三个人,这下他们顺利地凑齐一支五人小队,不用祸害其他弟子。
临行前,林惊昭收获了不少饱含着感恩或同情的目光。
毕竟伍颂澄在焕霄派的风评一言难尽,用其中最委婉的评价就是——难伺候。
——“功法都熟悉了么?口诀都会背了么?就这点本事也想着和我一起下山?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
——“啧,你带的都是些什么废物玩意儿?蠢东西,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就这点本事?我就是训狗它也该会握剑了。”
以上,都是焕霄派弟子们复述的原话。
曾有一位弟子倒了血霉,被伍修抽去陪夏无许跟伍颂澄,他出去历练了一番后,就再也没有回焕霄派。
据说,他下山第二天就脱离了队伍,投奔别的门派去了。而同样倒霉被抽去伍颂澄的队伍,但是坚持下来的另一位弟子说:“人是连夜走的,边抹眼泪边走的,嘴里喊着这比备考三大仙门还要难。”
当然,每年伍颂澄历练完回来后,都会背着“压榨同门”的罪名被拉去律堂罚上几鞭。
回回如此,次次如此,久而久之大家也觉得,这位桀骜不驯的师兄,是不是并不是难相处,而是脑子有病。
于是出于同门的大度,弟子们列出了这么些年与伍颂澄共处的经验,每年他准备下山,伍修要随机挑选幸运儿的时候,焕霄派弟子都会连夜传阅并背诵此清单。
现在,这个清单送到了林惊昭手中。
看着上面一大堆要求的林惊昭尬笑:“…啊哈哈,谢谢你们分享的经验,看来他真的很难伺候啊……”
一个小弟子甚至感动出了眼泪:“不用谢,大家都是同门,而且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们门派的那位小公主比起伍颂澄来讲算好说话的,你也是姑娘,和她搭起话来方便,要是能和她攀好关系,说不定伍颂澄会少为难你。”
小公主?是指夏无许?
林惊昭“噗嗤”一声笑了。
伍颂澄的脸黑得可怕,他骂道:“叽叽喳喳的,你们当我是聋子听不见?还是真以为自己说的是鸟语我听不懂?”
师风缘背起行囊:“可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并非诬蔑。”
林惊昭:“赞成。”
萧定安:“赞成。”
夏无许:“…别看我。”
伍颂澄憋了半天,最后居然只是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先行下了山。
焕霄派的小弟子们目瞪口呆,而后爆发出一阵无比吵闹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