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一丝笑,耳根有些热……
“还有嫂嫂的手,也是,白就不说了,还可软呢。”
“嗯?”承泽似被什么蜇了一下,“你,你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啊,”承桓丝毫没觉出承泽话里有话,莫名得很,“昨儿我过来,嫂嫂给我带斗笠,帮我抚顺头发,碰到我脸了,暖暖的,软软的。”
暖么……他怎么记得握着她的时候,特别凉,像一块薄薄清冷的玉……软么……那时只小心地包扎伤口,没,没敢用力握……
“其实我娘亲的手也是如此,摸我的额头可舒服呢!”
“咳,”心似燥,也似空落,别扭道,“哪儿都有你娘亲!”
“我娘亲就是好看!”承桓不服气,“我看来看去,嫂嫂好多不如我娘亲呢!”
承泽一挑眉,“哪里不如?”
“眼睛!嫂嫂眼睛就没我娘亲大,也没她好看!”
承泽扑哧笑了,拍了他一巴掌,“你可见过什么!懂得什么!”那一双丹凤美目,挑挑的,俏俏的,清清一汪湖水,楚楚含烟,不语而伤,秋波一寸,夺尽丹青……
看承泽十分不屑,又走了神,承桓有点羞恼,“那依你说,嫂嫂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承泽想了又想,笑笑……
承桓急,知道二哥是向来不带待见自己娘亲,可,可还有旁人呢!“你当真没见过比嫂嫂更好看的?从京城来也没见过?”
见过么?从前,倒不曾留意,是何时,开始上心……留意那一蹙眉,留意那一凝神,小小的鼻,粉粉的唇,还有眼中那粼粼水波……独自静了就会想,想昨儿和今儿怎的不一样,可是得了趣儿,可是又伤了心……点点滴滴,反反覆覆……
“二哥,问你呢!”承桓等不得,不依不了地拽承泽的袖子,“见过么?见过么?”
“没有!!”
本是被问的烦想喝他一声住嘴,可怎么话一出口,脸上的笑倒更显,再配了这一句,真是千不妥,万不妥……他赶紧低头翻翻弄弄那纸张。
“哼,”小家夥被甩开,心更不服,“二哥不过是此刻这么说说,往后才不是呢!”
“嗯?”
“哼!我也觉得我娘亲最好看,可我娘亲笑,说此刻说嘴罢了,待日后娶了媳妇儿,眼里就只是媳妇儿好了!二哥也是!待娶了亲,必是自己媳妇儿最好看!也暖暖的,也软软的,都是她最好!”
承泽猛一怔……
“呵呵,” 看承泽楞住,小家夥口无遮拦笑道,“二哥想媳妇儿喽,二哥想媳妇儿喽!”
心莫明乱,乱的惶惶……
“我娘亲说的真对!都是看着自己的好!”第一次看二哥在自己面前哑口,承桓越得意,“我娘亲说大哥在的时候可疼嫂嫂了,他眼里谁都不及嫂嫂呢!二哥往后指定也和大哥似的,只疼二嫂,只觉得二嫂好看!到那时,又拿什么说嘴呢?”
心慌慢慢缓,慢慢软……媳妇,怎么没想过……想过她好看……想过她暖暖的,软软的……也想过从今后一生一世……可怎么,此刻听在耳中,心竟是顿,竟是凉,竟是沈……
“二哥,二哥?”承桓终是觉出了承泽脸色不对,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承泽勉强笑笑,敷衍道,“光说我们,你往后也是,是不是?”
“呵呵,我不知道。”承桓不要意思地摇摇小脑袋,想想,又说,“二哥,你说嫂嫂也该知道大哥觉得她最好看,是不是?”
“……嗯。”
“唉,”承桓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大哥走了,往后,再没有人觉得她是最好的了……”
心突然一酸,承泽猛不防备紧紧握了拳……
“二哥,你说嫂嫂是不是可怜人?我娘亲说,嫂嫂真是个可怜人,没有了大哥,也没有孩子……如今还好,跟咱们一处,以后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更可怜……”
“怎,怎么会,不会……”
“怎么不会?我娘亲说大哥埋在这儿,今生今世嫂嫂就哪儿都不能去了,咱们以后若是回京,她也不能跟着了。”
“我……我哪儿也不去,”那股酸楚竟哽在喉中,让这一句说得这么艰难,“老太太,老太太说不让我进京应试。这辈子,就在清平安家了。”
“真的?”承桓欣喜地看着他,“二哥,咱们别走,啊?都走了,这么大个宅子,嫂嫂她得多害怕,你说是不是?都走了,别人知道咱们远,说不定来欺负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