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搬家公司的人将最后一箱东西搬出房门,秦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关上房门。
坐在地上一身便装的习戎夏似乎又变回以前的sun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怠。
“别忘了这个。”
从手边拿起白色的马克杯,习戎夏一脸闷闷不乐的说道。
“抱歉。”
秦语接过马克杯,将它放在一旁,蹲下身去环住习戎夏的肩膀。
“……我没关系的,毕竟是你父亲的要求。”
“我也很不想搬走,但他坚持要这么做。”秦语低下头,将头埋在习戎夏的颈脖出,低声道。
“偶尔也要回来看看我啊。”习戎夏轻柔的抚摸着秦语细碎的短发。大概是忘记去剪了吧,原本偏短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勾勒出柔和的头部曲线。
“我会的。”秦语拿起杯子起身,看着习戎夏的目光带着些留恋。
可是,那丝陌生感是什么?
习戎夏不解,就连秦语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对于心底的变化。
“我该走了,记得按时给植物浇水啊。”秦语背上双肩包,不放心的叮嘱。
“我知道的,隔一天浇一次水,对吧?”习戎夏扶住秦语的头,在他额间盖上一个吻。
秦语略微羞涩的垂下眼,耳尖有些发红。
和以前一样。
习戎夏略带安心的拍了拍秦语的头。
“我送你出门吧?”
“这个……我爸他开车在下面接我。”
“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吧?”
习戎夏笑了笑,站在那扇分隔了两人与外界的门之前,以最标准的宫廷礼仪姿势弯下腰去。
“那么,我的公主大人。”
习戎夏握住秦语的手,不知何时拿出一枚银色的指环,套在秦语的无名指上。
秦语顿时脸上泛起红晕,注视着习戎夏在指环上盖下如同契约一般的吻。
“你是否愿意为我戴上它呢?”
习戎夏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放在秦语手中。
“戎夏……”
秦语的声音有些颤抖。
手心中并不沈重的重量,却如同千斤一样沈重不已。誓言,承诺,责任,那枚小小的,散发着柔和光泽的指环所代表的意义,远不是它自己本身所能够企及的。
要接受么?
要拒绝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秦语反握住习戎夏的手,将那枚指环徐徐套上他的无名指。
“契约成立,现在只要呼唤三次,我必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习戎夏用带着指环的手与秦语的手十指相扣,镶嵌着翡翠的指环熠熠生辉。
“少,少中二了!怎么可能马上出现!”
“呀,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嘛,别这么破坏气氛嘛。”
“真是的……”秦语看了一眼手表,有些焦急的说道:“我真的该走了,他对时间的要求很严格的。”
“我知道了。”习戎夏拉开门,手却一直不愿放开。
“戎夏!”
“真想把你一辈子锁在屋子里,这样我就永远可以看见你了。”习戎夏的手加了些力道。
“不过,你肯定会讨厌我的。”
在还未因为那句话而震惊的心情,因为双手松开的空落而产生动摇。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语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很远,也能够感受到背后注视的温度。
滚烫,强烈。
手指传来不习惯的异物感,秦语知道,那是刚刚自己所立下的,名为爱情的契约。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害怕起来?
离开时习戎夏说的话,让秦语开始不安起来。也许之前自己从未注意到,他那份过于执着的感情。
因为自己而去伤害他人,做出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
秦语其实很害怕自己会看到那名拍了自己和习戎夏照片的女人。
被狗的利齿刺破,撕扯,咬合,咀嚼,肌肉被破坏,神经被断开,血管破裂,零碎的皮肤四处散开,极其粗糙的伤口,肮脏的细菌和寄生虫。
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习戎夏却以一副冷静,近似冷漠的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今天天气如何这样普通的话题一样,将这份血腥月残暴一带而过。
习戎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