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万年不变的沈默。赵昕倒没着恼,略一思索,突然打横抱起初雪,将他带入了紧挨着自己卧房的一间屋子。
初雪难得地没有挣扎。尽管对这种姿势厌恶透顶,但他知道,至少眼下,赵昕还不会伤害他。
赵昕进得房中,将初雪放到床上后猛地将少年翻转过去就动手扒他的裤子。毫无心理准备的初雪大惊失色,不顾疼痛使劲向后抓住赵昕的手扳开,但很快又被赵昕的另一只手牢牢按住。
“本少爷给你上药,你乱动做什么?”赵昕呵斥。
“不用!”初雪顿了顿,斩钉截铁地满口回绝。
“你没有资格说不。”赵昕悠然道,“如果不上药,这些伤疤就得留下了。你不介意在那个最私密的地方留有那些痕迹,本少爷还介意。你是我的小倌儿,总得按着我的喜好来侍候,永远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听清没有?!”拽过一绺头发迫使少年擡起脸,赵昕强硬地轻吼。
这几句话还是奏了效。初雪权衡了好一会儿,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紧绷的身子也略有松弛。唯双手狠狠抓了床单,深得似乎要将床单抠出个窟窿。
“这就是了。尽量放松,等下就不会太疼。”赵昕满意地松了手,脱下少年的亵裤,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来。
初雪干脆放任赵昕在那儿捣腾,冷静了,脑中反而清楚很多。一个念头骤然在心底扎了根,——此时此刻,不正是个刺杀仇人的大好机会吗?!方才欧阳先生找到他之前,初雪便已将那枚暗器藏匿于贴身衣物内,只要设法转移赵昕的注意力,适当隔开一段距离,暗杀行动成功的几率将大大增加!这个念头一上来,就怎么赶也赶不走了。初雪抛开杂念,开始集中精力打起了算盘。
就在今日,初雪终于解开了那支毛笔的谜团。原来一切奥妙尽在那笔头之内,在狼毫之间插着一根尖细如芒的小针,针尾朝外,那笔头竟可拧下,隐于笔杆内的针尖便一同被拔出。笔杆设有机关,针体幽蓝闪烁,赫然淬了剧毒。初雪如获至宝,有了这件武器,覆仇便胜券在握了!
赵昕根本想不到此时的初雪正暗地谋划着如何杀他,只管刮了药膏涂抹在初雪后庭的伤处。这药由赵昕秘制的方子熬成,还从未给别人用过,初雪可是第一个。
鼻尖掠过丝丝汗香,是属于初雪的独特气味,糟糕的心情也微妙地有所好转。赵昕没说话,轻轻撩开了初雪后背的衣角。惹得身下的少年一个激灵,只当他又动了歪念。然而对方只掀开了一点便没有继续下去,单单盯着初雪后背皮肤上的剑痕,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笑容里含着自得意满。
“你可是我的,听明白没有?”手指抚过剑痕,赵昕低声说着,“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能碰你。”
初雪只担心会暴露暗器,敷衍地点了下头。赵昕吃惊于对方的顺从,眉头微挑,狐疑地看了看对方。
“行了,趴着别动,要是再裂了伤口就别怪本少爷撒手不管了。”赵昕倒没为难初雪,从床上跨了下去。
那盒膏药果然管用,一涂下去立竿见影,初雪只觉上药的地方清清凉凉,疼痛大减,提着的心这才大赦般如释重负。赶紧提上裤子,眼角的馀光悄悄跟踪着那一片熟悉的黄褐色衣角,眼见赵昕将要走出门去,突然脱口叫道:“先别走。”丶
赵昕显然没想到初雪会叫住他,顿了顿才转身问道:“你想说什么?”
初雪有些窘迫。在此之前,他从未主动与这个仇人搭过话,酝酿了一下,终于找到了话题。
“……你很爱我姐姐吗?”
这样的问题从初雪那般清心寡欲的人口中问出来,有些令人奇怪。沈吟片刻,赵昕才悻悻然答道:“那是曾经。”提及珠儿,赵昕立马阴了脸,一颗心也往下沈了沈。
“若珠儿真的是你姐姐,为何你会武功,她却不会?”赵昕顺便也问了初雪一个也许他早就该问的问题。
“我师父……说我有练武的资质,而我姐姐却不适合。”初雪反覆斟酌着词句,以防不小心漏了嘴。
“珠儿,她的确十分柔弱——不过,你就一定适合吗?我看,”赵昕淡淡一笑,“你师父让你练武自有她的目的。”
初雪没做声。他有些忌惮于赵昕精准的判断,尽管多日来一直守口如瓶,还是被对方捉到了蛛丝马迹。
“你以为不说话,本少爷就一无所知了吗?莫非你忘了,初次见面时,我就和你交过手,发觉你的武功路数属阴柔一派,本少爷猜,它的创始者多半是个女人,对也不对?”停了片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