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匪类有何区别?!”
薛无自然是永远无法回答她了。白雪却由于方才运息过度,以致力竭虚脱,一下站不住跌下地去。惊吓犹然的初雪本能地扶住她,颤声道:“姐姐,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白雪稳住身形,将那张药方扬了一扬:“这厮装得好人,却想下药害我!若非姐姐发现及时,不要说我,连你也得遭殃!”
初雪不信:“不会的……姐姐你会不会弄错了?”
“你自己看!”白雪将药方扔了过去。
初雪接过药方看了半天,这才抖索着嘴唇,问道:“这不是……春药吗?!”
“你知道就好。”白雪说着起身,从炊室中拿出一把菜刀照着薛无脖子砍了几下,确认薛无死透了,再让妹妹帮忙一块把尸体埋了,又将薛无的行李和那张药方一并拿走,离开了这座生活了一个多月的破瓦房。
她们继续向着东方行旅。为了掩人耳目,白雪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司空残雪,又将妹妹的名字改成珠儿,两人不再以姐妹相称。经历了这些事后,珠儿似乎也变了一些,只字不提薛无,那个“薛无哥哥”已经在她的记忆中完全消失了。同时消失的,也许还有对世间的最后一丝善念温存。
从此,那个叫司空白雪的少女死了,和妹妹一起,死在南疆边域,由司空残雪和珠儿取而代之。
往事悠悠。本以为忘怀的,却因为一句话再次覆苏了记忆。十四年后,残雪面对薛无的师父,陈年的怨恨翻出新仇,转化为一连串怨毒的话语:
“你的徒弟早在十四年前就被我亲手杀死了!那厮竟然说什么喜欢我,背地里却研制春药害我!哈哈,真是好笑,当我残雪是无知女流么?你若想为他报仇,便动手吧!只不过初雪的命我可保不了了!”
管如空却道:“鄙人非但不会为那孽徒报仇,相反还要感谢姑娘。薛无私自研制春药‘迷尘香’,触犯大戒,早已被我逐出师门。”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下去,“不过……”
“陈公子!”突然依依的一声呼唤打断了药王,“陈公子你醒啦?”
初雪艰难地呼吸着,听到依依的喊声,便知道是玄狐醒了。
“司空姑娘,陈某……有一事请教。”玄狐的声音虚浮无力,显然内伤不轻,“那‘迷尘香’,最先是用在……男女之间的,姑娘是不是……改过配方?”
“不错!”残雪道,“本姑娘要教这天下的男人自食恶果,尝尝被其他男人亵渎的滋味!”她解气地笑着,转眼却面呈痛苦,抓着初雪的双手不由一松。初雪没有趁机挣脱,他始终相信师父不会真的对他下手,却在听到师父的这句话时微微一颤。
“尝尝被其他男人亵渎的滋味!”这句话似有回音般在他脑中不断回响。初雪使劲闭了下眼睛,强抑心思奔涌。
残雪心口绞痛难忍,知道毒性已攻入心脉,其命不久,不由万念俱灰。她发狠般地死死抓着初雪,嘶声道:“我活不成,你也别想活!”
一瞬间,初雪看见师父高高扬起的手,五指大张,对准了自己的天灵盖。假如这一掌当真拍下,足可致命。
心忽然一阵发慌。明明坚信着那一线血浓于水的维系,为何自先怯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股大力将初雪推开,随即听得轰的一响,有人对了一掌。掌风加推力,将初雪推出九尺远。
堪堪落地,身旁响彻一片惊呼,却并非为自己而发。
“风乱!”“风少侠!”
“风……大哥?”初雪不顾一切地从地上爬起,向着跌落前方的风乱跑去,一丝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为什么……
当他来到风乱身边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夜色下的风乱一张面孔却是惨白,嘴角不断淌出鲜血,极是骇人。他正被玄狐一众围住,见初雪来了,忙挣扎着坐起道:“大哥没事,小伤罢了……”只因初雪的脸色实在太过可怕,风乱不禁反去宽慰他了。
“什么小伤?和那女人硬对了一掌,要不是她中毒功力打了折扣,你早就翘辫子了!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一旁的玄狐不客气地数落道。许是因为他也受伤不轻,数落完后便悟着右胸口皱紧了眉。依依见状大急:“陈公子你怎样了?”
“风少侠,先别说话,我替你探探脉。”管如空道。
一时间,谁都无暇理会初雪了。
初雪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直到众人无意间将他挤出圈外。他朝着月光下那个孤冷的女子,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