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口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语气里却没有多开心:“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他说:“如果对面是我接起了电话,那说明现在的我可能是鬼。或者说,只是一场梦。”
池煜手机都差点摔下去。
他没什么表情,心却跳得好像要冲破胸膛。
按照平时,他早该胆战心惊地退缩。
如果大梦一场,他应该是情愿永远不要醒过来的。
可时至今日,与十年未见的沈桎之度过了一整个夜晚的池煜明显有所成长。
他只是顿了顿,然后重新拎起手机,毫不犹豫摁下了那个播出键。
白色荧光的屏幕上点了免提,过了两秒,“嘟嘟”的声音在房间里开始回荡,凝进两个人的耳里心里,紧紧地提吊起他们的脑神经。
就在这机械的等候音重复时,沈桎之听到池煜很轻地开口,他说:“如果这是梦,那你也有份。”
沈桎之从前是在香港长大的,那边以及广东地方使用粤语的人中,“有份”的翻译大概是“有责任”,他从前只在长辈教训后生的话语中听过这个词,不曾想有一天也会被池煜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