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季雪被逗笑了,她掏出楼兰送给自己擦血迹的手帕,递了过去“我还要将这个还给公主…”
楼兰盯着蔺季雪看了几秒,长久的沈默后,楼兰开口“你留着吧,五年之后,我会亲手找你要回来”
蔺季雪长眉微挑,又笑出了声来,她抱拳朝楼兰行了个礼“主公果然是个胸怀宽广的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喀尔王这次遇袭,收到重创,喀尔大军士气大减,断然攻不下大康,还会损兵折将,显然楼兰也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权衡利弊后才会擅自替喀尔做了这个决定。
说罢蔺季雪最后看了眼楼兰,转过身,笑着一步一颤的走远了,她的笑声像银铃般动听,却让人听的总是觉得不真切,楼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只听到了她幽幽的一句话“多谢公主放了我,若是公主大仁大义,就放了那个还未经人事就要沦为和亲的小姑娘吧”
楼兰捏紧了手中的瓷瓶,咬紧了牙关,心下暗骂这家夥得寸进尺,如此阿哥定会和她跳脚不可,但是总算也是了却了一件心事,她转身回去,对于两个侍卫吩咐“归国!”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公主,大汗的病?”
“我说归国就归国!”
“是!”
德帝二十三年,喀尔退兵,但未归还边境十二城,和亲事宜暂缓。
五年后…
康国南部酷热难当,疫情严重,北部则因旱涝饥荒遍野,再加上北喀尔卷土而来,乘虚而入缕缕侵犯边界,三方压力,以致国库亏空,周转不应。
“漠北荒尸遍野,时有强盗出没,民不聊生….喀尔再翻边界,屠我无辜百姓”
“好了好了!”德帝茹舟满脸盛怒“你们天天这样谏来谏去,不说些实质性的东西,你们说,要你们有什么用!”
“启禀陛下,据边城来报,喀尔主帅楼嬴交战时声称,要夺下康国的万里河山,更要娶到康国最美的女子,微臣想喀尔不过是为了当年他们没得到的傲洁郡主,皇上不如随了他的愿,也可保国泰民安”吕书怀声音发颤。
“荒唐!不要以为他们要了一个大康郡主就满足了,朕问你,你拿羊去喂狼,它会轻易的走掉么!混账!”茹舟狠狠的看着吏部尚书吕书怀。
吕书怀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默默的扫了眼旁边多年以来永远悠哉闭目安神的右相,叶百川,他不禁气的牙痒痒“臣觉得右相大人早已胸有成竹”
叶百川不禁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臣才疏学浅,怕是也难有良策啊”
“你身为右相多年来还是这幅安逸的摸样,难怪左相之位悬空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图坐上去”茹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叶百川一眼。
“陛下,现当务之急是国库几近空虚,拨财治疫要用钱,赈灾济民要用钱,打仗集饷亦是要用钱,所以臣建议提高非战乱灾区的赋税,然后清理朝廷冗杂之职,空出馀位加以缩减,然后,拍卖给民间无从聚拢的散财,再加以运用!…”户部尚书姜钰上前三步,低头进谏,此言一出,就如炸响的惊雷一般,本来寂静无声的朝野立时嗡嗡作响。
“不可不可,历朝历代怎有此举,甚为荒唐啊!”立刻有自保人士出声反对。
叶百川总算反应过来,普通一声跪倒“皇上三思,三思啊”
茹舟默默思考了一会,便摆出一副咄咄逼问的态度看着叶百川“那你说如何办,这天下本就是以民之本,治民之本的”
“这…”
“哼!三天之内你要是不给朕个满意的答覆,朕就先杀鸡儆猴撤了你这个右相,令找贤人智士!叶老为国做一点牺牲,不委屈吧?!”茹舟挑了下眉,拂袖而去,宽大的明黄色龙袍是叶百川昏倒前最后撇见的一抹颜色。
姜钰眉头一皱,并没有去扶叶百川,他走出轩辕殿,看着刚刚从天边爬出来的朝阳,眯了眯眼睛,不自觉的将视线放远东宫,明知道不可能看见,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在殿前伫立了许久…
兵部尚书李泽跟上来,语调有些不紧不慢“姜大人这是在干什么,对天而忧国忧民么?”
“李大人,你说,这大康,还能挺多久…”姜钰年纪是尚书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就是凭借着学识和才能,一步一步跳到了吏部尚书这个位置。
“还有救,就看,皇上肯不肯低头”李泽轻抚胡须,朝姜钰使了个眼色。
姜钰沈默许久,忽而朗声大笑,李泽也是笑而不语,因为两人都猜到,这个可能,是什么…
“有的时候,女人才是祸国殃民的源头”姜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