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能不能让夫人给我弄个轿子…”静湘侯从来不坐轿子,天天自己转着轴椅去上下朝,对百姓一直挂着和善的微笑,见了乞丐永远慷慨解囊,已经成了临安的一段佳话。
“你倒是,当官第一天,没干什么,反倒就知道享受了,唉,这事不要找夫人,回来和冰儿说一声就好了…”蔺季雪表情愉悦,双臂紧绷,完全不顾张诗白狂奔的两条大长腿在一些晨起小贩的震惊目光中是多么的不雅,她觉得,若不是坚持这样锻炼,她哪能制得住床上那个总是和她作对,平日里总是对下人和家人都装的像天外高人,面无表情的臭夫人呢?而且这个夫人从来都不管事,刚进侯府不久时,有一次管家林森家的带了几个夥计,找她领钱去集市采购食材,她楞了半天,将清泉居都翻遍了,活像被山贼打劫过了一样,才无辜的看着人家,说了一句她没钱,把人家几个壮汉憋的想笑不能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冉冰及时冲出来解围,蔺季雪想,她没让夕拾持家绝对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否则她真担心夕拾会给人家一锭金子,让他们买二斤鸡蛋回来,还问够不够…
“呼…..”二人刚走到午门,蔺季雪终于停下来,她拭了拭额头的薄汗,示意侍卫将他擡进去,铁甲军兼禁卫军统领陆朝正好奇的盯着这个清秀儒雅的静湘侯,语气轻快“侯爷好,侯爷今天比前些日子早很多啊…”
蔺季雪硬着头皮笑了下“将军哪里话…休要取笑在下了…”
“下官是说真的,哪有取笑侯爷的意思,侯爷快请吧…”陆朝眯眼打量着这个静湘侯,这个传闻中女皇陛下的面首,他不自觉的有些口干舌燥,他舔舔嘴唇,觉得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个妖孽,试问哪个男子能笑的时候像一朵花一样娇艳的?
张诗白弱弱的跟在后面,却被拦了下来,陆朝觉得好像没见过这个人,冷着脸道“这位大人,可有腰牌,容我看一下?”
张诗白立刻掏出了两块腰牌,一时不知道该用哪块,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将军,这两个都是我的…”
陆朝疑惑的看了看那两块腰牌,一块是左相的参知,一个是西南两路的监属,陆朝皱着眉“你是新上任的官员?怎的冒出两块腰牌?”
“是陛下让他选官而任的,早朝之后,便见分晓了…”蔺季雪回头,淡淡的开口,陆朝一听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立刻示意两边的侍卫放行,张诗白松了口气,立刻跟到蔺季雪身后,远方东方天边似乎已经蔓上了一层红色的色彩,雕栏玉砌的建筑远远看起来就如天宫一般大气威严,在晨光的映衬中十分壮丽璀璨,张诗白左右看了看,兴奋异常,他语调温暖,低下头“侯爷大恩,诗白此生,没齿难忘…”
“诗白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无以为报,只好做些该做的而已…”蔺季雪示意他千万不要客气,然后擡起头,眯起双眼,看着前面两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在行色匆匆的疾步走着,蔺季雪挑挑眉“走,我带你认识一下二位相爷…”
姜钰本是一直皱着眉的,因为最近的那些风言风语实在是让他难以入耳心绪大乱,听到了轮子在石板上的咯吱声由远及近,姜钰便放慢了脚步,他有些意外,今天这静湘侯怎么这么早?他拉住吕书怀,一齐等着身后的蔺季雪由远及近,而她身后的那个穿着官服有些木讷的高瘦男子,正是那日鸠兹县公堂上倒在旁边那个浑身是血的书生…
蔺季雪抱起双拳,微微行了个礼“下官拜见左相大人,右相大人…”
“哎呀,侯爷你可别折煞我们…”吕书怀慌慌张张的将蔺季雪扶了起来,虽然他和姜钰这个一品的丞相确实比三品的静湘侯要大,但他可不想被衡皇陛下看到蔺季雪对他低眉顺目的样子,他还没那么老,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右相大人言重了…”蔺季雪挂着极其平和的笑容,看着一脸心事重重的姜钰“左相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吕书怀其实是最清楚这缘由的,但是他肯定不会当着蔺季雪的面说这个令人吐血的传闻,所以他只好油嘴滑舌的打趣着“姜大人是得了光棍之疾,终日抑郁成灾…”
“吕书怀!”姜钰瞪了吕书怀一眼,立刻冷着脸继续朝轩辕殿快步走了过去,吕书怀耸了耸肩“侯爷别怪罪,理解一下姜相爷,他都三十有五了,却还是孑然一身,这事还要拜托侯爷,侯爷手里好姑娘多的是,有什么适合姜大人的,一定要引荐给他,省的他一辈子都这样想不开…”
张诗白打了个哆嗦,这左相爷看起来果然是严格苛刻,还沈默寡言,远远没有这个善谈平和的右相好相处,看来他以后的日子,确实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