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睡觉是最快乐不过的了。
当然,如果没有生病就更完美了......
认命般地重新躺下,裴歧珘找来温度计给她测量了一□□温,看着仪器上亮起的数字:“38.1度。”
他眉头不由得蹙了蹙,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温度还是有点高了,待会我线上买点药回来,你先闭上眼睛睡一会,等药到了我再叫你起来吃。”
由于发烧的缘故,孟云纾觉得浑身骨头都是酸痛的,情绪也变得敏感。她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裴歧珘重新又接了杯温水进来放在床头,视线跟随着男人的动作移动,虽然这人不大爱笑,时常板着张脸,情绪又阴晴不定,有时候小气还爱记仇......但是,这人还是挺好的。
尽管他冷着脸,但语气里的关心孟云纾还是能真切感受到的。想起小的时候有个照顾她的阿姨还好,但等到上了初中每每生病不适就得自己去买药,自己去看病,自己去打针,什么都是孤单一人。原以为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但当她此刻第一次得到一个意义上的家人的关爱后,她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心里泛着酸楚。
她一直以为她足够坚强,足够独立,可以不必再在乎这些。可是直到她遇到了裴歧珘,她忽然又开始産生了期待,不由自主地,想要向他示弱,想要得到他的关心,得到他的爱护。
即便这些到头来可能依旧是一场空,但是短暂拥有过,也算是体验过幸福了吧。
生病带来的困意比平常要重,她这般想着,却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好似还真来到了沙漠,一望无际的沙山看不到尽头。炎热滚烫地仿佛在炙烤着她的脚底,顶着头顶那晒得根本睁不开眼睛的太阳,突然在眼前凭空出现了几台缝纫机以及桌子,一阵狂风吹过,桌子上的设计图被风吹落在沙地埋掉了半截。
随即头顶的太阳还传来了一道声音,她听着耳熟,耳朵竖起倾听到太阳让她在这沙漠里设计出一款冬季泳装,否则就得永远把她困在这。她迫于无奈只好照做,于是便在梦里开始了疯狂画图......
她不知道在这沙漠里画了多久,她只记得无论画了几副都被那冷漠的男声却给无情否决。身体像是埋进了滚热的沙池里,热气将她团团环绕,就连呼吸都觉得急促难耐。
就当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太阳烤化了的时候,蓦地一瞬她猛然感到身体一凉,冰得她一激灵。随即身体慢慢飘离了沙漠,来到了无边湛蓝的海洋,她肆意泡在冰凉的海水里,感受着身体上的热度缓缓下降,随即舒服地闭上双眼躺在了拥簇的浪花上。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四周,下意识想擡手摸一下额头的时候,她才发现脑袋上好像贴了什么东西。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了前置,才不知道何时被裴歧珘在她脑门上贴了张退烧贴。
睡醒一觉后感觉身体好些了,没有那么燥热,也觉得身体上的酸痛缓解了不少。但依旧觉得喉咙干紧得很,赶在还没咳嗽之前赶紧端起放在床边的水杯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又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双手捧着这杯还有些发烫的杯子,恍惚间,她好像闻到了米的香气。昨夜的劳动又加上生病的缘故,长时间没有进食,身体在闻到食物的香气后一下子便被勾起了味蕾。控住不住身体跟着萦绕在周围的香气,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门便跟着指引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她伫立在那,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看见了一个正在厨房忙活的背影。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勺子,偶尔左右看看,正在锅里不停地搅动着。
她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无力地靠在墙边。尽管身体还是感到十分不适,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偷偷上扬,暖意从心蔓延到四肢。
她轻手轻脚地偷偷靠近,想要吓一吓这个专心的男人,可当她将将走到厨房门口都还没来得及做吓人的姿势时,裴歧珘忽然转身,反倒把门边上的孟云纾给吓了一跳。
“你起来啦?”他语气平淡,丝毫没有被吓着的意思。可视线慢慢往下移动的时候,表情却又瞬地一变,“怎么又没穿鞋子?”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悦,放下手中的勺子绕过她走进了卧室又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上还多了一双孟云纾的鞋子。孟云纾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着他递过来的鞋子穿上,随后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起床就闻到了米饭的香气,没有控制住就直接走了出来。”
眼神中的无奈带着一丝隐约的宠溺,裴歧珘没有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