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你好好歇歇，我去看看小吴。”

“是。”

郑千凝面色平静，起身相送。

送走大客户，晓萱大大地松了口气。

“郑总，好险。

“您去救小吴的时候，我可担心了！”

郑千凝手腕上那道红印，就是小吴在慌乱中不小心抓的。

好在只是红了一下，没破皮。

“郑总，那演示器……”晓萱极力压低声音，“您在里面装了干扰芯片，不用处理吗？”

郑千凝摇头。

“不必。”

那招，她既然敢使，就不怕被人发现。

郑千凝的整个计划，没有跟晓萱透露所有细节。

是以，晓萱只知道，设备靠近那动过手脚的演示器，会出现故障，就像刚才凌燕儿的手机一样。

她不由得担心。

“郑总，要是其他设备也受影响怎么办呢？”

郑千凝拿起手机，看了眼手腕上的红印。

“那些设备不会。

“凌燕儿的手机被植入了恶意程序，才会对它有反应。

“而程序一清除，即便是凌燕儿的手机，也不会受那演示器影响。

“你若做得太多，反而会招致怀疑。

“何况，他们要查，也是去查‘乱码幽灵’。”

晓萱突然明白了…

“只要霍总去查那‘乱码幽灵’，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要是运气好，还能查到凌燕儿自已头上呢！”

但说着说着，晓萱又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郑总，每个程序故障的触发条件都不一样，怎么就这么巧，小吴的设备崩溃时，凌燕儿的手机也被那演示器给搞得失控啊？这也太巧了吧！您用的也不是‘乱码幽灵’啊？”

郑千凝放下手机，“我临时强化干扰了。”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只是给凌燕儿的手机植入恶意程序，程序一发作，它就会对那动过手脚的演示器产生连锁反应，从而导致凌燕儿出大丑。

但开场前，被她发现小吴演示器上的干扰芯片，从而猜到凌燕儿的计划，便临时将计就计。

如此一来，事发后，霍总若要查，重点就会放在“乱码幽灵”上。

而她在演示器上动的手脚，就没人会知道。

当然了，那干扰芯片藏在演示器夹缝里，长时间使用极易松动掉落。

事后再去查，是查不到任何痕迹的。

她利用小吴顺水推舟，便是多了一层保障。

唯一要做的改变，便是确保两部设备在差不多的时间失控。

那她这边就得强化干扰。

于是，研讨过程中，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发言上，她迅速用蓝牙装置激活了凌燕儿手机里的隐藏故障……

“啊——”凌燕儿的叫嚷突然又传来。

晓萱不解，“郑总，凌燕儿怎么喊得这么大声啊，修复系统、恢复数据，也会这么折腾人吗？”

郑千凝抿了口咖啡，冷冷地说：

“我的招，不是白白放出去的。

“她既中招了，就得承担应有的后果。”

晓萱是个聪明人，立马听出弦外音。

原来郑总早为今天做打算了！

旋即她也担心起来。

“郑总，那霍总岂不是知道，是您在办公软件里动了手脚？”

怕什么来什么。

不到片刻，小李奉命前来。

“郑总，霍总召您过去问话！”

IT 人员在抢修凌燕儿的手机，霍霆就在隔壁会议室召见郑千凝。

里面只有小李一人伺候着，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

凌燕儿出大丑，研讨会被迫中断。

作为组织者的郑千凝，难辞其咎。

郑千凝微微点头，神色沉稳淡定。

“霍总，我来了。”

霍霆全身仿佛裹着一层霜，明明室内温度适宜，却让人如坠冰窖。

他旁边站着的小李大气都不敢出，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隔壁会议室时不时传来凌燕儿懊恼的叫嚷。

霍霆阴沉着脸，眉头拧成个“川”字。

“站着！”

他的声音带着股寒气，双眸黑得像深夜的潭水。

郑千凝镇定自若，双手自然下垂，稳稳站定。

领导被问责，晓萱也赶紧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晓萱埋着头，身子微微发颤。

霍总的眼神，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