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素来高傲,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偏生那人是顾臻铭,她心心念念的人,纵然受了天大的委屈,心中也想尽理由为他遮掩。
脾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自然而然便找上了江窈。
“知晓妹妹是大公子的妻子,但我与妹妹许久未见,实在是想念得紧,只借一时半刻,晚膳前定将人囫囵送回来。”
顾长生眸光清宁,“这些日子承蒙窈窈衣不解带地照顾我,而今我已经好转,窈窈陪着姐姐去转转吧,多说会儿话也无妨,我这里有下人照顾,窈窈不必挂心。”
两人只肖三言两语,江窈就像个物件一样,被江姝借走了。
进了梅林,四下没有外人,江姝便甩开江窈的手,“平日里不见你亲近那病秧子,而今他病得起不来身,你倒是热切起来了,爬上去了是怎的?”
江窈柔软的腰肢无骨似的,一双含情目像个狐媚子,此时被江姝这满是羞辱的荤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没有……”
“毫无进展,你倒是还有脸说!我看你也没那么孝顺!”
用姨娘威胁,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我若不能与长生哥亲近,何时才能有孕?”江窈语气不软不硬,“姐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与小将军逛园子吗?”
饶是她在屋里照顾顾长生,有些日子没出门,也没成了聋子瞎子。
江姝日日都去寻顾臻铭逛园子,今日去竹林,明日去梅林,后日去赏雪,当真是风雅。
思及此,江窈心底又生出些酸涩来。
顾臻铭自小便不爱读书,反偏爱舞刀弄枪。
如今倒是愿意为了讨好江姝,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情了。
殊不知,她不提顾臻铭还好,一提起顾臻铭,江姝因为被冷待而恼火的脾气又冲上来,一把抓住江窈的胳膊就掐了上去。
“嘶——”江窈疼得往回抽手都没能挣脱,“姐姐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
“叫啊!”江姝目露凶光,手上的力气更重,恶狠狠地威胁:“我若是不能嫁给顾臻铭,你就再也别想见到那对老小贱人了!”
老小贱人,说的正是姨娘和江言。
她们总是懂得如何拿捏她的。
江窈攥紧了拳头,哪里还敢再张扬,咬紧牙关生生受了。
等到江姝的丫鬟铃铛找过来时,江窈的手臂已经麻木,感知不到疼了。
“小姐,小将军方才让人传话,说是约您去摘星楼看晚霞,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小姐快回去收拾收拾吧。”
江姝心里的怨念在听到顾臻铭约她出门时,便烟消云散了,离开之前却还没忘了威胁江窈一句:“好好想想你娘和弟弟,做你该做的事情!”
“什么是你该做的事?”
江窈低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悄无声息搭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为大公子绵延子嗣。”
她知道这话不该在顾臻铭跟前说,可一想到顾臻铭约江姝去摘星楼看晚霞,她心里就直冒酸水,好听话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离京之前,也曾约她去看晚霞,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三天的雨。
直到他随大军启程,那场晚霞也未曾得见。
后来,她一个人看了无数次晚霞,却都不是她想看的那一场。
而今他回来了,却要带另一人去看了。
她心中堵着气,说这话时,就已经做好了迎接顾臻铭暴戾对待的准备。
可等了许久,只等来身后那人低低地嗤笑一声:“绵延子嗣?为谁?我那个废物大哥吗?”
“莫说他那身子骨能不能与你行房,便是成了事,你觉得我能让你生下他的孽种?”
江窈想回头看看,他是用什么表情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的。
“我与大公子名正言顺。”
若是怀上顾臻铭的孩子,那才叫孽种呢。
“幼幼是在与我置气?”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畔,江窈面上一红,“我没……嗯……”
耳唇陷入一片温热之中,他的唇齿研磨着她的敏感,含糊不清地警告:“我不喜欢。”
江窈被按在绽放的梅花树上,双手被绣着梅枝的腰带绑在横斜的枝杈上。
大氅自枝丫的缝隙间垂落,在风中飘摇。
细碎的呜咽声,被吹散在呼啸的寒风中。
“抖什么?”顾臻铭按住她的手臂。
江窈又抖了一下,手臂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