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还会残害夫君？”说到最后，江窈面上已然有了怒意。

江姝出来寻顾臻铭，找了半响寻到隔壁，刚进门，便听到江窈怒斥顾臻铭。

当下面色一沉，“妹妹这是做什么，小将军是嫡姐我未来的夫君，你这般怒呵，可是没将我这嫡姐放在心中？”

江姝出了名的护主，尤其还是自己心有所念的顾臻铭。

见江姝过来，江窈出口的话立马顿了下来。

冲江姝叫了声，“嫡姐。”

“你还知道我是嫡姐？”跨步进来，江姝扫向江窈的神色里满是浓浓的厌恶。

“小将军可是骄子一般的人物，你这般呵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尚书府庶女没有规矩。”

外人面前，江姝一向以端庄大方著称，第一次当着顾臻铭的面儿训斥江窈。

足以证明，她有多中意顾臻铭，就是连半点儿不是，也不允旁人说。

更别提那人还是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江窈。

“别以为顾长生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靠近江窈，江姝咬着牙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江窈。

“多想想你那贱人姨娘，别到时候丈夫死了，姨娘也没落个好下场。”

说罢，返回到顾臻铭身边，江窈死死咬着唇瓣，好半响，才将胸口的怒意压下去。

“姐姐教训的是。”

江姝眉眼处沾满得意，“既教训的对，那姐姐便不留你二人了。”

今日这聚会有她一半功劳，她有权不让谁参加。

“大公子身体不好，妹妹悉心照顾才是，别在宴上出什么事，那做姐姐的，就难辞其咎了。”

说罢，也不管江窈愿不愿意，摆手便让贴身丫鬟铃铛送二人出去。

江窈气愤不已，想上前理论，却被缓和过来的顾长生抓紧手。

冲她摇头，“别因为我跟你嫡姐起冲突。”

江姝是尚书府嫡女，江窈姨娘跟弟弟的命运全都抓在江姝手里，他不想给江窈添麻烦。

“你照顾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这副病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别说…”后面的，被江窈伸手捂了回去，呵他，“忌讳。”

顾长生轻笑，面色白的骇人。

“好，不说。”

这聚会本就是他哄着江窈带他来的，如今犯病，也怨不得旁人。

“外人都道我是顾府大公子，却不知，我这身体早就是日薄西山。”

“窈窈，是我连累你了。”顾长生抓住江窈的手，面上满是愧色。

“若你的夫君是个身体健全之人，你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抬不起头来。”

江姝敢那般当着他到底面训斥江窈，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他这副病秧子身子。

外界都在传言，他活不了多久，就是如此，江窈才会不受尊敬。

“窈窈，对不起。若是你当初不嫁我，便好了。”

顾长生的极力隐忍眸底的失落，他这般样子，落在江窈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心疼。

江窈轻轻的捧起顾长生的脸，安抚他一切都是自己自愿。

刚才在酒桌上，顾长生那般开怀，文采词令都在众人之上，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

“你我二人本就是夫妻，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长生哥，你记住，我既已嫁于你，便是你的妻子，你我夫妻二人同心。”

“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你的身子，有我在，必然不会让外人插手，只要长生哥不嫌弃窈窈。”

“窈窈一直都会陪在长生哥身边，随你慢慢一起老去。”

“慢慢老去。”多么美好令人憧憬的七个字，顾长生心口微动，强行压下心底涌上来的苦涩。

抬起头，反握江窈抓在自己手上的手，眼尾泪意婆娑，“好，都听窈窈的。”

顾长生出门参加聚会的事不知怎么就传进了老夫人的耳朵。

江窈前脚刚进门，后脚老夫人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急匆匆赶了过来。

“江窈，明知长生身体不好，你还带她出去，是何居心？”

老夫人手里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江窈不敢反驳，跪下来刚要出声。

就听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祖母不要错怪窈窈，是我非要出去。”

“若是祖母要罚，便罚我吧！”

顾长生面色苍白，双手垂落在床边，像个濒死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