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铭，你还不明白吗？”经久不衰的逼问让江窈恼火。

她皱眉看着顾臻铭，“我与长生哥成亲是事实，不过前因如何，我是他的娘子。”

这辈子，除非和离或者守寡，她不可能再二嫁。

江窈长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

“你我之间，有缘无分。若继续纠缠，对彼此，没有任何好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顾臻铭若还揪着不放，就是他的问题了。

他静静的看着江窈，好半响，才回了一句，“我会等。”

吵杂的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像凭空消失了般。

江窈站在原地，望着那双深情却又不得不妥协的眼睛，心神微颤了颤。

她努力不去看顾臻铭失落的神情，再度回神，远处的江姝二人已经涌入人潮。

二人就这么并排走着。

忽然，头顶的烟花“啪”的一声炸开，似绽放的星海，高高的悬在天空。

江窈下意识抬头，那绝美的色彩在她眼中逐渐形成一道美丽的光圈。

“真漂亮。”

顾臻铭望着失神的江窈，眸底满是柔和。

远处，站满人潮的大街上，望着二人面对面站立的模样。

男人面上满是漠然，文渊看向顾长生，询问他，“要不要过去。”

顾长生摇头，随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身后，天空的烟花足足放了三个多时辰。

江窈再度回到将军府，已是深夜。

顾长生房内的烛火早已灭了，江窈抬手看了看带回来的糕点，终是没进去。

身后，随着江窈离开，原本已经睡着的顾长生突然睁开眼。

从床上下来，隔着窗幕刚好看能到江窈离开的背影，面上划过一抹沉思。

翌日醒来，江窈刚睁开眼，便接到姨娘病重的消息。

江窈前几日才刚从尚书府回来，“好端端的，怎么会病重？”

小环摇头，她自己也不清楚。

“送信的小厮说，今日早上起来，姨娘突然就吃不下东西，还呕了。”

姨娘那样要强的人，若不是真有事，是不会惊动江窈的。

思索再三，江窈到后院给老夫人请了安，随后急急赶回来前往尚书府。

彼时刚吃过饭，王氏正在前厅浇花，得知江窈来了。

保养得宜的脸上划过一抹凉薄，“好生看着，别出什么差池。”

王氏这话明显有别的含义，身边的婆子意会，随后在江窈进门一瞬，先一步迎上去。

“二小姐回来了？”

江窈急着看姨娘，压根儿没功夫回应，“嗯”了一声便往后院走。

房间内，才吃进去没多久的饭又被雪姨娘吐了出来。

大夫迟迟不来，围在两侧的婆子下人束手无策，只能就那么看着。

“姨娘。”

江窈高呼一声推开两边的下人走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雪姨娘那张干扁到枯黄的脸。

“怎么回事？”

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

听到江窈的声音，雪姨娘强忍着难受抬起头来，“幼幼来了。”

“怎么回事？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

江窈蹙眉，抬头看向两边到底婢女。

雪姨娘知道她担心自己，拉着江窈的手摇了摇头。

“跟她们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

“姨娘还说呢，若不是…”

丫头翠儿实在没忍住，看着江窈替雪姨娘声讨了几句。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雪姨娘用眼神哄住，不敢作声，只能垂着头侯在一边。

江窈知道姨娘心底有担虑，扫了翠儿一眼，示意她先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姨娘难道连幼幼都要瞒着了吗？”

迎上江窈疑问的眼神，好半响，雪姨娘才叹了口气。

原来因江言入太学一事，王氏嘴上不说，背地里却给雪姨娘穿小鞋。

雪姨娘本就是妾，本着自己只要不惹事就不会惹恼王氏。

不论吃饭还是伺候老爷，她都待在自己院子里。

不料王氏压根儿不吃这套，“你父亲前脚一走，后脚王氏便断了炭火供应。”

如此反复，室内一冷一热，雪姨娘哪能受的了。

“再加上你爹爹不在时，下人端过来的饭菜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