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顾长生听到江窈这句话,唇角几不可闻勾了一下。
“怎么会。”
顾长生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满含愧疚,对着自己的江窈。
轻笑一闪而过,“今日若不是窈窈,长生哥也会救的,不是专门针对窈窈。”
话是这么说,但江窈清楚,若不是她,依顾长生的身体康健程度。
压根儿不会冒死去救一个不认识的人。
心底的愧疚越发明显,不知何时,文渊已经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内就只剩顾长生和江窈二人。
看着少女那张被顾老夫人打红肿的脸,顾长生面上划过一抹心疼,
“祖母打的?”
江窈没有吭声,但沉默就是最好的默认。
顾长生收紧指尖,半响,才从无奈中缓过神来。
轻叹口气,“对不起窈窈。”
江窈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跟长生哥没关系,是窈窈自己做错了事。”
若不是她反应愚笨,也不会在察觉事情不对后还停留在房间。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若是她跑出来,就没有后边这些事了。
“你好好休息,等好了,我们一起去诗会。”
尚书府的诗会,作为女婿,顾长生怎么能缺场。
顾长生点头,迎上江姝的眉眼。
轻笑,“好。”
第二日,一大早,江窈就被叫到了正厅。
顾父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
开口便是斥责,“你是如何做人家妻子的?”
“夫君因你而受伤,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若非生儿当初非要娶你。”
“你觉得,你一介小小的庶女,能踏进这将军府的大门?”
“怎么不能?”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了一下,看清来人,顾父的面色沉的更加厉害。
仿佛能滴出水来,“你凑什么热闹。”
“凑热闹?”顾臻铭冷笑,大踏步进来,直接抬手,将江窈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对江窈如何,顾父不可能不清楚。
如今却说他凑热闹,“父亲怕不是忘了,当初求娶幼幼。”
“可是我顾臻铭的意思。”顾臻铭未出征前,就已经找顾父禀明了心态。
是顾父说,只要他平安归来,就将江窈许给他,他才会怀着对江窈的思念。
奔赴现场,如今,他人平安归来了,顾父却食言,将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了旁人。
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能不恨。
“敬您,是因为您是我的父亲,若不敬,您又奈我何?”
“你!”
一句话,差点儿让顾父直接背过去,他望着眼前神色凌厉,盯着自己的顾臻铭。
“你”了半响,才缓过神来。
指尖在二人间来回转换,连说三个“好好好。”愤然甩袖离去。
站在原地,望着顾父气愤离开的背影,江窈迎上顾臻铭的眼睛。
“额,那个…”
“受人欺负,就要怼回去。”
“啊?”
江窈愣神看向顾臻铭,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转话题。
顾臻铭颇有些嫌弃的屈指在江窈额头上弹了一下
皱眉,“以后别那么傻,乖乖的站在原地被人家欺负。”
“欸?”待江窈回过神,顾臻铭的身影已经走出将军府大门。
望着男人拽酷的背影,江窈面上划过一抹沉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除了吃饭,江窈大多数时间都在顾长生床边守着。
顾老夫人派了人来照顾,见到江窈,全都当她是空气人。
顾老夫人不待见自己,江窈没办法,只能在旁边看着。
等到老太太派的人都走了,自己才过去。
顾长生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由着老夫人派人来。
一周后,尚书府举办诗会,意料之内,顾长生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
为表歉意,他特意让人挑了一件玉石毛笔让江窈送去。
得知顾长生有伤在身,江父也没有强求,而是笑呵呵接了玉笔。
江言一早便被人接了回来,看到江窈,直接扑到江窈身上。
“姐姐”
小家伙一段时间没见,精神气十足,一个猛扑过来,江窈身形羸弱,差点儿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