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铭看在眼里,却心疼不已。
强忍下心底的怒火,一把将江窈从地上拽起来,“顾长生呢?”
这么多天,江窈被带去二皇子府,他连问都不问?
顾臻铭一向看不惯顾长生,突然这么问,也在情理之中。
江窈垂下头,“今上下旨,长生哥不能常留京都。”
言外之意,即便顾长生想救她,也无能为力。
顾臻铭却是笑了,那笑意,不达眼底,看的江窈心底发毛。
“是吗?”
得知江窈回来后,柳眉便随婢女赶了过来,见她周身完好,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便放下心来,“回来便好,一会儿,让下人送点儿参汤过来,压压惊。”
二皇子突然叫江窈入皇子府,是为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
明面儿上没露出来,不过是留个面子。
“皇上下令既定储君之位,斗的,不止是几位皇子,还有皇后与皇贵妃。”
席间,顾父面色凝重,提到储君之位一事,长叹口气。
“朝堂局势动荡,一不小心,便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抬起头,身边的顾臻铭一如既往认真吃着碗里的饭菜。
好似对顾父的顾虑并没有任何影响。
“你可想好,要站哪一方了?”
顾臻铭顿下夹菜的动作,良久,抬起头来。
身边的下人见状,立马上前将擦嘴的帕子递过去。
顾臻铭接过来擦了擦手,抬眸,“未做打算”
顾父面色凝重,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最怕的,便是党派之争。
今日下朝,有好几个昔日交往的还算不错的大臣试探他的口风。
“将军府,不论站谁,都会得罪另一方啊!”
柳眉神情不悦,“这些皇子,平日里不见得来往有多勤,一到用人之际,便使各种手段。”
这次江窈被带去二皇子府,很多人都看到了。
怕是…
想到这儿,轻叹口气,碗里的饭也吃不下去了。
空气变得异常凝重,江窈不动声色吃着碗里的东西,顾父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生儿可是回永州了?”
江窈点头,“今上的意思,长生哥既已上任,便不便在京都久留。”
顾父点头,“嗯,他不在也好,能远离这处是非之地。”
饭后,小环随江窈出来,席间的凝重她都看在眼里。
担心江窈入二皇子府一事,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小姐,万一有人故意用你出入二皇子府的事谣言你投了二皇子怎么办?”
江窈是将军府的人,她如此堂而皇之出入将军府,那些人,必然会认为。
将军府已经从某些方面站向了二皇子,如此一来,二皇子获胜的机会,就又多了几层。
朝堂的事,她一个小丫鬟,管不了太多,她就是怕,到时将军府受牵连。
老夫人会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家小姐身上。
尚书府,也必然会划清与小姐之间的界限。
小环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储君定位之际,为了能胜过太子党,二皇子难免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有了顾臻铭支持,起码能胜利一大半。
想到这儿,江窈敛回眸底的思绪,示意小环先到雪姨娘那边看看。
若二皇子真要做什么,她们也拦不住,只能尽量保持低调。
让外面那些人不认为自己与二皇子府有瓜葛。
江窈担心的还是来了,不过才一夜时间,第二日醒来。
大街上便传出了她与二皇子府来往密切的传言,早上上完早朝出来。
顾父刚走到一半,就被同行的文臣拦住。
话里话外,都在旁敲侧击,将军府是否真的站到了二皇子那边。
顾氏一族从底层爬上来,好不容易才有了面圣的机会。
为了明哲保身,从不敢轻易发表任何言论,突然被人误会站二皇子党。
顾父吓得头顶的帽子都歪了,“侍郎大人可不敢这样说。”
“我将军府从始至终,都只为今上一人效力啊!”
顾父这般否认,王侍郎却只到他在故意掩饰实情。
摆摆手,表示自己与他一道,也是二皇子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