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相抚走上前,“二小姐,我们走吧!”
江窈回头看了墨影一眼,终究还是听从顾臻铭的意思,离开京都。
当天夜里,天空下起了好大的雨,雨丝像倾倒的河水一样,打在窗棂上敲的人心惊。
“你说,姨娘会不会受影响。”
烛火下,小环正在收拾饭后的残局,听到江窈这么问,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顿。
跟在江窈身边这么多年,江窈在担忧顾臻铭,她又怎能看不出来。
“小姐是在担心将军吧?”
雪姨娘被安排在城外,离京都远的很,就算宫变,也不会被触及。
到是二公子…
小环压下心底的思绪,走到江窈面前抚着她的手安抚她。
“二公子不同旁人,他有军功在身,就算二皇子想责难,也要看满朝的文武同不同意”
“更何况”,小环顿了顿,“郎君也在,有郎君在,二皇子总不该对二公子太过分。”
“郎君?”
听到小环提顾长生,江窈却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不达眼底。
就是有他在,她才不放心。
顾长生野心勃勃,若是能抓住顾臻铭的错处,必然会叫他再也翻不了身。
她太了解顾长生了,事实证明,江窈的担忧不是凭空而生的。
自知晓江窈顺利出城后,顾长生便彻底放开双手,开始利用二皇子给的职权。
以看守今上安危为由监视在皇城周边,但凡有生人进出,就直接杀人。
这一做法,使得原本能顺利进入皇城的顾臻铭皆被堵在外面。
天上的雨水如海水倒灌一样,疯狂的洒落在肩头。
顾臻铭站在雨里,冷着脸与顾长生对峙,“你当真不让?”
“阿弟这话从何而来”
不同于顾臻铭被雨淋,顾长生站在城门下,一身白衣仙气飘飘。
落下来的雨水溅落鞋帮,却始终未能沾染他分豪。
整个人像是天上不沾纤尘的明月,站在那里,眉眼含笑。
他惯会这种伎俩,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内里却是黑心做的。
“为兄受二皇子之命,看守在此。”
“二弟你虽为护国将军,却也没有平白便率兵如皇城的道理?”
“难不成…”顾长生面容含笑,“二弟想趁此机遇…逼宫不成?”
“你!”
身边的副将上前一步,却被顾臻铭拦住。
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滑下来,滑至下巴。
“给个痛快话,如何才能入宫?”
顾长生慢条斯理,像是看不到顾臻铭被雨淋似的。
指甲不知何时被尖利的物体划了一道,一小条细缝顺着指甲滑下来。
触手过去,几滴细密的血珠滑出来。
他轻“啧”一声,垂下头来。
“这个就…要看二皇子的命令了,二弟…你我都只是臣子…”
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做人臣的,能管的了的。
“顾长生,你就不怕今上怪罪下来吗?”
似听到好笑的话,顾长生勾唇,一副“二弟可别害我”的表情。
“二弟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二人皆为朝廷办事,掉脑袋的事,为兄可不敢。”
雨越下越大,顾长生每一句话,都在刻意拉扯。
顾将实在等不下去,压低声音靠近顾臻铭耳边,提议直接冲进去。
“顾长生不过一介文臣,不足为据。”
“今上立储在即,缓和不得!”
皱眉迎上副将面上的凝重,顾臻铭心下一狠,迅速跨马上前。
顾长生早就意料到顾臻铭入宫不成会强行逼宫,不怒反笑。
眉眼含笑看向顾臻铭,“二弟当真要这么做?作为兄长,为兄提醒你一句。”
“今上的病已经没有了缓和的余地,二皇子雄才伟略,坐上储君之位,是迟早的事。”
“你母亲在将军府操持了一辈子,若你真想她老人家往后都只能在痛苦中过活。”
“就按照你想的去做。”
“顾长生,你卑鄙无耻!”
竟拿他的母亲做要挟,顾长生轻笑,“这与是否卑鄙挂不上钩。”
“若二弟真想将军府就此毁在你手里,大可去做。”
顾长生眸底沁出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