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姨娘没用,护不住你二人…”
“好啦!”知道雪姨娘在想什么,江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先让江言进来。
赖老虽说教了她许多,但小言的病情毕竟跟普通癔症不一样。
她还要先按照赖老教给自己的尝试一番,随后才能准确下针。
江言被下人带进来后,一身锦袍,中规中矩的站在地上。
经过这大半年的休养,痴傻已经好了许多,但开口说话时,还是有些问题。
江窈拿出赖老交给自己的银针,小心翼翼放在榻前,随后让江言躺在床上。
吩咐婢女去煎药,“顺便带些线香过来。”
她曾经就小言的病情问过赖老,从赖老口中,得知小言的痴傻是后天。
是因药物所致,若想恢复正常。
只要将他曾经失误喝进体内的毒药再逼出来,就可恢复如常了。
毕竟是给自己的亲弟弟治病,江窈看着江言在喝下迷药不过片刻便昏睡过去的小脸。
额上沁出一大片冷汗,雪姨娘安抚她不用怕,只要按照步骤好好治就行。
雪姨娘走后,江窈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随着桌上的蜡烛点燃熄灭,熄灭又点燃。
反反复复,三天后,伴随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江窈长出一口浊气从房间里出来。
雪姨娘等在门外,看江窈出来,连忙让丫鬟将江窈扶回房间坐下。
整整三日未合眼,江窈乏困的厉害,刚被婢女带到房间,便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外面下起了下雨。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纸糊的窗幕流进来,有些冷。
丫鬟将流进去的水倒入花盆里,干涸了许久的花立马焕发起生机。
江窈用手碰了碰枝叶,掉落的花瓣里包裹着一抹新探出头来的粉色,
是新长出的花苞,凑进一闻,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江窈不喜欢花,却也不讨厌,抬手碰了几下后,便收回了手。
看向婢女,“姨娘呢?”
“在小少爷那里”
自江窈从江言房间出来后,雪姨娘便一直守着江言。
“嗯”
从房间出来,江窈随意披了件外套,来到江言房间,就见雪姨娘守在床边,神色疲惫。
见江窈进来,面上划过一抹笑意,“幼幼来啦?”
听丫鬟的意思,自她走后,雪姨娘便守着了,一直到现在。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江窈有些心疼,走到雪姨娘身边,端了碗银耳汤递给她。
“您放心吧,小言会没事的”
等他醒来,一切就能恢复如常了。
雪姨娘叹气,能恢复自然是好,“但愿吧!”
夜里,江窈与雪姨娘躺在一张床上,说到顾臻铭,江窈面上难得露出一抹纠结。
和离的事她还未跟姨娘说,不知姨娘知道,会不会怪她。
“姨娘,若是…女儿离开将军府,您觉得如何?”
江窈突然这么问,雪姨娘抚在她额头上的掌心不自觉顿了顿。
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眼含慈爱,“只要你开心,都可以。”
她知道,这些年,幼幼在将军府并不快乐。
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幼幼也不会被迫与顾家二郎分开,更不会,嫁给她不喜欢的顾大公子。
所以,雪姨娘抬手拢上江窈额前的碎发。
“想做什么便去做,姨娘帮不了什么,但只要你想,无论做什么,姨娘都支持。”
从前,他们待在尚书府,无论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如今,境遇不同了,只要江窈开心,其它都不重要。
“只要我的幼幼好好的,姨娘如何,不重要。”
“嗯”,后半夜,母女二人就这样搂着,一边说话,一边留意隔壁房间的动静。
快到黎明时,江窈在雪姨娘的怀里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天还灰蒙蒙的,江窈习惯性的叫小环。
喊出声,才想起小环被顾长生带去了将军府,眸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再度出门,身上已然穿戴整齐。
婢女见江窈起来,冲江窈叫了声“小姐。”
江窈环视一周,“几时了?”
天灰蒙蒙的,这个点儿,估计也不早了。
“回小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