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
“胡公子,地方到了。”
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从轿子外面传进来。
胡铁花听到这个声音,苦笑一下,心里默默道:“地方到不到告诉我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指望我走出去?”
胡铁花自暴自弃的瘫在座位上,软骨散的药劲依旧很厉害,胡铁花现在觉得自己喘气都费力气。
自然没有多馀的心情理会旁的。
一只手毫无征兆的伸进了花轿之中,速度之快,倒是让胡铁花震惊了一下。
胡铁花看向那只手,骨节分明,手上有老茧,看来是一个练家子!
胡铁花还没有分析出跟多的线索,就看到那只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猛地一拽,胡铁花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瞬间就起来,然后胡铁花猛地落在了手主人的背上。
红盖头挡住了胡铁花的视线,让胡铁花看不到这个背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胡铁花微微低头,看到那个男人背着自己跨过了一个带着红花的马鞍。
此时天已经要黑了,胡铁花的视线变得更加的不清楚。
就在他努力在红盖头下眨眼睛企图看的更清楚的时候,视线忽然变亮了。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两只手都被两只小手抓住了。
是两个穿着彩衣的童子和童女,这童子和童女看起来也就四五岁,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虽然这童男童女看着小,但是手上力道不小,胡铁花感觉自己的手都被这两个孩子抓的很痛。
这对童男童女不但抓着胡铁花的手,各自还留出一只手握着龙凤花烛。
童男拿凤烛,童女拿龙烛。
胡铁花看着这一切,越看越觉得奇怪——
常理来讲,花轿进门,男家要奏乐放炮仗迎接花轿,停轿后,要有一个五六岁的盛装幼女,也就是俗称的出轿小娘迎接新娘出轿。
迎接的仪式就是用手轻轻地拉新娘的袖子三下。
可是迎接胡铁花从轿子上下来的是一个男人,而引路的成了童男童女,而且龙凤蜡烛还被拿反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新郎呢?
新郎又在何处?
胡铁花又回忆——
刚刚自己跨过的那个马鞍似乎也不对劲。
虽然那上面披红戴绿看上去十分喜庆,可是细细想来,那似乎不是一个马鞍,更像是一个小的桥。
这是怎么一回事?
童男童女持灯引路,这丶这丶这怎么像是结阴亲的步骤啊!
胡铁花暗自惊异,而这个时候,背着胡铁花那个人的脚步突然一停。
那个男人的动作非常的突然。
胡铁花被他这么一动作弄的差点摔倒,好容易稳住身形,擡眼看去。
胡铁花只能看清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
至于是什么样的人,胡铁花看不到,只能低下头看到那个人穿着的靴子。
靴子很旧,没有泥,也没有皱,看起来还是一个很注意打理自己的男人。
胡铁花发现,自从这个男人到来之后,拿着龙烛的童女就松开了胡铁花的手,转而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
背着胡铁花的男人慢慢地把胡铁花放在了地上。
胡铁花的身体依旧用不上劲,说来羞愧,胡铁花只能靠着那个握住自己手都童男保持平衡。
胡铁花暗自撑着一口气,心道:这大头鬼做的,磕头虫可做不得。
自己今天算是栽了,至少面子不能丢。
而这个时候,胡铁花又发现自己的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
柔软光滑,是红色的绸缎。
绸缎的中间是一朵大大的花,另一端的绸缎被自己对面新来的那个男人握住了。
“咯咯咯——”
胡铁花忽然听到几声凄厉的鸡叫。
胡铁花透过自己头上厚厚的盖头,发现对面那个男子似乎是抱了一只鸡。
那只鸡被挂上了大红花,还像模像样的穿上了红布做成的小衣服,脚上被红布裹住,像是穿了鞋。
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彩衣的年轻女子扶住了胡铁花的手臂,这个年轻的女子和那个童男一起扶着胡铁花向前走。
胡铁花在两个人的搀扶下缓缓的向前走去。
胡铁花感觉自己几乎是被自己两侧的人拽着向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胡铁花只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