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灵儿坐在院子的藤架下专心地张着绢帕练习着最基本的错针绣,依着自己的想法,用单线绣着一横一竖。
“灵儿丫头。”一个调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灵儿擡头,一张放大的倒脸陡然出现在眼前,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忙把身子往后倾了倾,认出来人正是日前抢她荷蕊酥的太子殿下。
风天澈对灵儿的表现很是满意,直了身子,跳到灵儿身边坐下。抢过她手里的绢帕,端详半晌,撇了撇嘴,鄙夷道,“七婶的刺绣是京城一绝,有这样的丫头还真是丢脸。”
灵儿从他手上把绢帕夺过来,“要你管!”说着作势扬起手里的绣针。
“灵儿。”楚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灵儿回头见楚羽出门了来,忙跑到她身边,把绢帕递给她,“姐姐,你看这样绣对不对?”
楚羽看了一眼,点点头,擡头向风天澈福了一福,“见过太子殿下。灵儿,还不见礼?”
锦绣早就在一边双手合在右腰侧,屈膝行礼了。灵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楚羽吩咐,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丫头的身份,见到太子是需要行礼的。便也学着锦绣的样子行礼,嘴里喊着,“见过太子殿下。”
风天澈倒也不以为意,“免礼了。”不知为何,他看着灵儿行礼就觉得别扭。
别人家女子都是娇娇柔柔,款款有礼,万福的动作做起来赏心悦目。可这灵儿一屈膝,整个人僵硬得不得了,像对方欠她十万两银子似的。
风天澈暗自皱了皱眉,但也没表现出来,擡首面向楚羽,“听说七婶抱恙,父皇母后挂念,天澈亦心忧。特带些补品,聊表心意。望七婶早日覆原。”
灵儿这才注意到原来风天澈后面还跟着两人,每人捧着一摞礼品盒子。
楚羽笑着寒暄几句感谢,锦绣从风天澈的随从手上接过几盒礼品,退后放到一边。
楚羽一边让锦绣备茶,一边让灵儿去书房请南希过来。
风天澈拦住她,“不用了,天澈晚辈,自当去见七叔。”
楚羽见状也不多留,见风天澈走远,回头就告诫灵儿,“以后见着人了,可千万别没大没小。眼下太子殿下年轻温和,不予多计较,若是遇着他人,这样不知礼数,得罪人了还不自知。”
回头又训锦绣,“有时间多和灵儿说说这些,平时在她身边多帮衬着点。”
灵儿听着连楚羽也这般教训,心里觉得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怎么都不对。於是扯着手里的绢帕,想着风天澈说的,“有这样的丫头还真是丢脸。”心下更气恼了。
风天澈回到南希处,南希正与风南寂商量着什么,擡头见天澈进来,依旧擡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天澈也不以为意,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听南希说着,“这丫头的来历着实可疑。不明不白地就混进了秦相府,这时间地点巧合得让本王不得不怀疑她的用意。”
“和宣王成王两府之力,一点线索都没查到吗?”天澈听言不禁面上一惊。
风南寂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伸着弯着一根手指敲着桌子,“完全查不到。她所说的海边水患,已不属於南月国范围,可是没有任何关卡有她的记录。所有能查到的,就是她在十天前出现在月老庙巧遇七嫂。然后进了秦相府,随嫁到宣王府。”
天澈用手肘支着下巴,“若真有所图,那她图的是七叔,还是七婶呢?”
风南寂点点头,“即使是七嫂,最终目的想必也是七哥。七哥於我南月国必不可少,如果她真是外族,只怕是来者不善呢。”南寂说到此突然笑出了声,伸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说不定还是个公主什么的。”
天澈想起灵儿,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她值待嫁之龄,丝毫不懂女红;见到本宫不仅不知行礼,还言语冲撞,言谈举止没有丝毫尊卑之感,这确实不像我南月国普通女子。”
风南希适才喝了杯水,正好放下,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且全城大夫都诊断不出的怪病,她竟能一眼看出来是……说是什么酒精过敏,后来王妃喝了她的一杯水就莫名痊愈了。”风南希不知道沈落潇悄悄赠药之事,思前想后,便把功劳记在了灵儿的那一杯水上,却不知那杯水只是送药丸入腹而已。
风天澈握着狼毫在纸上写着字,“七叔府里可以多派些人监视她。外面,我们可以找人再调查。”
风南希脸色一变,风南寂也诺诺欲止。
风天澈微微一笑,“本宫知晓二位皇叔担忧什么。但是,就目前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