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按捺着去找天澈的冲动,第二天依旧去街角乞讨。她不能在拿到信的第二天就去找天澈,否则,即使天澈原本没有怀疑她,现在也一定会怀疑的。她要等一个适当的时候才能出现。
可是出现了又怎样呢?
她和天澈能怎样?即使天澈不再要求五品以上,即使他也不怀疑她了,但是灵儿,你忘了你是谁么?这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地方,总有一天,你会回你应该回去的地方。
即使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能参与到天澈的权利斗争里去么?你能陪着他过那种步步惊心的生活吗?而且,你所受的教育,你能接受你的夫君是个以三宫六院为理所当然的皇帝,然后像电视里的后宫女人那样整天无聊到只好去勾心斗角地争宠吗?
不,这些都不可能。
天澈不可能没有尊卑观念,他也不可能不怀疑她。她也没有勇气去参与那杀人无形的政治,也过不了步步惊心的生活,当然更不可能接受天澈的三千后宫。她也不会天真到认为天澈会为他放弃三千粉黛,也不会愿意他这么做。他想她,只是因为他现在想她,以为她走了。以后他还会跟很多人说,“我想你。”
灵儿心里嘲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远了?怎么就这些不到一个月的时日,对恋爱的观念就从“早恋”上升到生活了?
她和天澈,没有一处可能啊。
那么,就无所谓见不见面了。既然想,那就去见一面吧。
灵儿这样想的时候,南寂又拿着香雪糕过来找她了。
这几天南寂经过时都会坐下来和她吃几口香雪糕,然后说些灵儿以前从来没听过的话。
南寂说,“有些事情还没开口就无法说出,很寂寞。”
南寂说,“有些事情无能为力,很无奈。”
南寂说,“有些人很矛盾,很覆杂。”
南寂说,“其实我也很覆杂。”
南寂说,“就像你根本听不见我说话,我反而更喜欢跟你说话。”
南寂说,“曾经有个人说我命犯桃花,一生红颜无数。可是她却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只是那一个,却难求。”
灵儿有些后悔当初假装哑巴,现在想安慰一下他都无法开口,还只能像聋子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真苦。
南寂说,“其实我完全可以带你回去,让你过好日子。可是我总是觉得如果带你回去了,就没有现在这种说话的感觉了。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明天我再来看你吧。我要去找七哥了,他那边现在估计也是焦头烂额。幸亏灵儿走了,不然也该麻烦了。”南寂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
灵儿原本想把他拉回来问个仔细,手伸出去,又停在了半空中。
南寂笑道,“你别担心,我没事,是别人有事。”
南寂以为灵儿伸手是想安慰他,灵儿只好顺着他的表情也微笑着把手又收回来。
风南希焦头烂额,为什么我会有麻烦?是姐姐出事了么?灵儿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楚羽心思细腻,很多事情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没过两天,灵儿就明白了宣王焦头烂额的原因了。但灵儿已经无暇去顾及他是否会焦头烂额了。因为京城人人在传,宣王妃在宣王爷纳了侧妃之后,不堪寂寞红杏出墙的事情。前段时间新婚时宣王爷对宣王妃的宠爱众人皆知,而宣王妃竟然不知感恩,不知羞耻私会男人,置王爷脸面於难堪。一时间南希大赚同情泪,而楚羽则成了京城“□下贱”的代名词。
灵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街边,猜着面前走过去的小姐熏的什么香。却听到那娇柔的小姐嘴里吐出恶毒的话语,“那个什么秦楚羽,简直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灵儿一楞,摔下碗就冲过去扯着那个女人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小姐见到脏兮兮的灵儿冲过来,吓得花容失色。旁边的丫头伸手要推开灵儿,看她一身的脏乱,也收回了手,只喝道,“哪来的乞丐,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们小姐无礼!”
一众家丁上来拉开灵儿,一阵拳打脚踢,那丫鬟也踢了几脚方才解恨地回来帮助她家小姐擦衣服上的污迹。擦了半天,那黑乎乎的煤灰像是原本就生在那里似的,丝毫没有变干净一点。那小姐也恼羞成怒,护着裙子向灵儿踢过来,未及伸脚,似乎是连鞋面都怕弄脏了,擡脚踩了灵儿几下。灵儿丝毫没有躲闪之力。
好不容易忍着痛爬起来,只够力气恨恨地冲着那小姐的背影,“你才是垃圾劣色,你给我姐姐提鞋都不配!”
灵儿气狠狠地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