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沈落潇的话,又一阵惆怅。
沈落潇说,“小羽,秦兄与苏小姐都平安,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楚羽摇摇头,“我既然已经嫁给她,就不再是为大哥了。况且我若走了,还有爹娘和哥哥,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落潇道,“小羽,你相信我吗?”
楚羽看着他,不知他何意。沈落潇继续道,“你随我离开,你的家人我自可保他们平安。”
楚羽依旧摇头,“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现在离开,我可能真的就会输了。”
沈落潇没再说话,只是把南希和天澈留下的药扔了,然后重新拿出一瓶药,“他们的药对你身体不好,这瓶‘荣枯雪’是治伤上品,我叫灵儿过来帮你敷上。”
沈落潇让灵儿把楚羽背上原本敷好的药膏刮掉,重新敷上“荣枯雪”。灵儿虽觉得奇怪,但转念想可能是不同的药混合会产生化学反应,反而失去了药性。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惊叹,这个沈落潇,真不简单。
灵儿看着楚羽背上狰狞的伤口,忍不住眼泪直流,又怕感染楚羽伤口,只好一边用袖子抹着,一边敷药。什么夫为妻纲,真是没人性的三纲五常!
楚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针线继续绣。锦缎上亭阁池榭,富丽堂皇,一个小女孩坐着弹琴,两个小女孩在旁边支着下巴听。不远处,楚羽针脚下是两个头戴玉冠锦衣华服的小皇子。
水燕虽然下手重了些,但是也并无多大过错,风南希罚她禁足三日,也就过了。她受此惩罚,倒也消停了几日,但见南希这几日往“芳草轩”跑得勤,又怒上心头。
好你个秦楚羽,残花败柳之身竟然还有脸勾引王爷。
水燕几次挑衅,楚羽身上有伤,连床也没下,只在床头慢慢地做着绣活。水燕撂下话,“秦楚羽,你别得意太早。你以为你的破败身子王爷会再碰你么?你别做春秋大梦了,王爷对你好只不过是可怜你!”
楚羽闻言一惊,毫无征兆地一滴血就又落在了锦缎上,桃花点点,残阳如血。
楚羽擡头,神色淡然,“说完了吗?”
水燕一楞,又甩出几句粗口,扭头就走,“咱们走着瞧。”
灵儿从门口进来,看到水燕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水燕也回瞪。灵儿不理她,径直进屋来,楚羽犹自看着锦缎上的血滴出神。
“姐姐,她怎么总跟你过不去?风南希喜欢的是姐姐,她不过是个第三者,怎么还不知道知难而退呢?”灵儿递给楚羽一盏茶。
楚羽接过茶,淡淡道,“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我看她不顺眼。”灵儿怏怏地坐在旁边。想了一会,突然道,“姐姐,王府的人做了坏事,是不是就会被赶出王府?我记得上次他们就说要把我赶出去的。”
楚羽不明白她的意思,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吧。”
灵儿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
水鸭子,你也等着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