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下来,试探性地抬起头,却看见对方金棕色的眼睛正低垂着注视自己,情绪柔和。
“我会有很多自己的秘密无法坦言,同时我也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是一只很好的虫。”
“我们可以慢慢地来,之后也会认真地聊一聊。”
“你愿意吗?”
他听见萨克帝问。
“我、我愿意。”
结结巴巴,像是要抢答一样,格拉一把抱住对方。
他嗅到熟悉的信息素,蛹化的痛苦、被族群抛弃的经历、在劫掠船上所忍受的遭遇,都变得不再重要。
整个宇宙中最好最好的那一个向他伸出手来,无论对方的身份是人类还是虫族,不管对方情归何处、想要走上怎样的道路,又或者是追寻着怎样的归途,在这一刻他是他的伴侣。
“我愿意。”
白色的雄虫重复自己的回答。
“你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我不怕慢,我也可以再等一等——我很会等待的,更不怕被欺负。”
他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臂。
“你很好,特别的好。”
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只能拼命重复“很好”这个词,像是要将金灿灿的价值全部捧到对方面前那样。
泪水落下的时候,他突然理解了人类。
理解了那个对于他而言过于遥远、只存在于影响记录中的种群,关于那些喜怒哀乐,以及痛苦与希望。曾经虚无缥缈难以琢磨的东西变为了现实,那是对一些生命来说太过沉重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