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
小声咕哝着,雄虫闭着眼睛用脑袋在对方怀里乱拱一通,好像睡昏头的大猫一样,本能地嗅嗅熟悉的气息。
最近他在梦里见到对方太多次,一时间很难分清虚假与现实。所有错综而又纷乱的梦境场景堆叠在一起,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声音、触感。
紧接着,他感受到对方在亲亲他那些没有收回去的小触须。
乱七八糟的黑发扎得他痒痒的,另一只手还在慢慢地、安慰一般地抚着他的后背,如同哄虫崽睡觉那样。
格拉瞬间清醒过来。
他想起自己还没解除异化形态。
嘴硬伴侣的偶像包袱终究是传染给了他,在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只裹了一层毯子之后,雄虫后知后觉地开始泛起轻微的害羞,急于将到处乱爬的触须须隐藏起来,却始终因为无力和细细的疼痛,而无法很好地掌控身体的拟态。
真是奇怪的事实。
在吃下伊甸园的苹果之前,人类是不以赤身裸/体行走为羞耻的,然而一旦吞饮了智慧之果的甜浆,道德和羞耻心便好似也在同一个瞬间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