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不这样了,”背后的墙凉得心慌,石晏保证:“原谅我这一次,我好好学。”
石晏果真不再于晚自习反复上厕所,但他仍是无法安稳在教室坐一整晚。
棉城气温骤降,下盐粒子的那天,石晏在卫生间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赤条条在花洒下迎接兜头而来的凉水,冻得直哆嗦。
当天晚上他如愿发了高烧,两只眼肿得老高。
他蜷缩在沙发里感受着眩晕,嘴里说些胡话。长腿坚定地别着轮椅的轮子,手指甲还不忘去抠扶手下的金属边。
“去床上睡。”魏闻秋面色铁青,手去掰他的手,掰不动:“你这样我怎么上厕所?”
护工也劝:“有我呢,放心去睡吧。”
“不要。”石晏闭着眼,指节仍抠得紧,将滚烫的额头抵在自己手臂上:“不去。”
“那药吃了。”魏闻秋说。
“苦。”他这二年一生病就这样,挑三拣四,固执到难伺候。
刚开始那两年石晏也生过病,魏闻秋并没有太多照顾孩子的经验,反应过来不对劲时石晏已经三十九度直奔四十度去了。
石晏胃里冒酸水,头疼到站不稳,但也只是睁着大眼水汪汪地望,捏着魏闻秋的衣服下摆跟在人屁股后头,不说自己难受,只怕哥嫌自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