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地回忆起月岛八鸟那一句她不想死。她因为病痛而苦苦辗转反侧的时候在想什么?最后那个晚上她安静离别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
她恨吗?不甘心吗?后悔吗?
她挣扎过吗?是在伸向按铃的中途垂下来的手,还是在梦中安然离去的?
生物科上的遗传病,是高中的必修科目,月岛黑仪并不陌生。
佐久早按着月岛黑仪的肩,皱眉低声叫她的名字。
良久她才回神过来,冲佐久早笑了笑:“先回去吧,爸爸看起来还要一段时间。”见佐久早压低的眉骨和有些明显的低气压,她伸手扯了扯他藏青短袖的衣角:“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佐久早宽大的手掌缓慢收拢又松开,握成拳揣进裤兜里,拧着的眉却没有展开,语气很淡:“我面前大可不必。”
某一程度上来说,两人知根知底,该是程度相当深的朋友。
黑仪暗戳戳地冲佐久早吐舌头,其实算不上,她只是稍微挪开了正视他的双眼而已。她闲不住的手和五官同她利落干脆的性格并不相同,经常能看到她在各处做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如若不是见到真人,佐久早都不知道一个人安安静静坐着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