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
天气日渐寒冷。
纷纷扬扬的大雪像不知疲倦似的慢慢将这世间覆盖住, 只是一夜之间,到处都是一片雪白,让这个世界变得无比干净。
凛冽的寒风将人们的鼻尖吹的发红,只有不知疲倦的孩子勇敢地雪地里跑来跑去。
本就不喜欢出门的林雨芝,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更不愿意出门了, 每天窝在房间里。
屋里的炭火烧得足, 即使开着窗,能看到外面的大雪, 偶尔有一丝调皮的风蹿进来, 她也不觉得冷, 惬意地在铺着皮毛的地毯上躺着。
看着沈确安安静静地坐着烛火旁看书,烛火照映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似乎也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林雨芝有些无聊, 她起身蹭到沈确身边, 提议道:“大人, 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沈确仔细想来, 与林雨芝相识了这么久, 还不知道她的棋艺如何呢?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他取来棋,将棋盘摆好, 与林雨芝相对而坐。
沈确垂着眼帘,视线落在棋盘上, 时而一脸轻松,时而眉头紧蹙,思考时, 手指会无意识的摩挲手中圆润的棋子, 每一步棋都走得极为慎重。
相比之下,林雨芝的抉择就随意了许多, 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就想好了在何处落棋。
沈确看着林雨芝落棋的位置,却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她,对她下棋的路数很不理解,但想着,这或许是她下棋的风格,便强压着不解,继续落子。
当林雨芝再次擡手的时候,发现沈确脸上的不解更甚了,她心里只觉得好笑。
直到林雨芝伸手要将棋盘中的棋子拿走,沈确终于忍不住了,按着她的手说:
“落子无悔,不可以赖皮。”
林雨芝一脸无辜,“我没有赖皮呀。”
沈确有些怀疑地问道,“芝芝,你......真的会下棋吗?”
“当然了,我的观察力向来很敏锐。”林雨芝信誓旦旦地说。
即使林雨芝的态度很坚决,沈确也没有相信她真的会下棋的鬼话。
棋盘之上,他的黑子,步步为营,但她的白子却乱下一通,毫无章法可言。
林雨芝见沈确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故意贱兮兮地问道:“哎呀,不会是将大人给难住了吧?”
沈确自幼学习棋艺,不说难逢敌手,起码也不是会轻易输于他人的。
林雨芝非常热心地在棋盘上比划着,问道:“大人可看出了什么规律?”
沈确看了半天,白子既不自救,也不围困黑子,似乎没什么规律,她就是在乱下。
林雨芝难以置信道:“大人,这规律不是很明显吗?这五颗白子连成了一条线。”
沈确看着棋盘,不解地问道,“连成一条线又如何?我只见过尚未入围棋之门的孩童,才会将棋子连成一条线。”
“大人,你这话说得......”林雨芝挫败,接着又兴致勃勃地跟沈确解释道,“这叫五子棋,它的规则就是谁先将五指连成一条线,谁就赢了。”
“还有这样的下棋方法?”
“那可不是嘛。”林雨芝突然傲娇道,“下五子棋,大人还不一定能下得过我呢。”
“我试试吧。” 沈确说。
林雨芝将棋盘上的黑白子重新放回棋盒内,斗志昂扬,准备将沈确杀个片甲不留,让他看看没有入围棋之门的她有多厉害。
屋里的炭火让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林雨芝的笑声从屋内传来。
“大人,你输了,我就说我的观察很敏锐吧,果然,我的眼睛才是最尖的。”
“再来一局吧。”沈确并不气馁。
这五子棋看似简单,却不能只注意到了眼前一隅,稍有不慎,视线之外的白子就已经连成一条线了;不但要关注了她,还要悄无声息地让自己的棋子成行,确实很考验人的眼力。
“大人,我又赢了。”林雨芝笑得前俯后仰。
下棋赢了,固然高兴,下棋赢了聪明人,更是快乐加倍。
但她并没有得意多久,仅仅只是几局的功夫,沈确就掌握了其中的奥妙,她也从哈哈大笑的轻松状态逐渐变得严肃,手中的棋子迟迟不知该落向何处。
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林雨芝眼花缭乱,沈确倒成了不慌不忙的样子。
林雨芝擡起头悄悄偷瞄沈确,看他的视线落在棋盘上的哪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