旡心夊饭店·咒
“没有五险一金,如果您有意见,可以不干。”马小姐微微一笑。
应恣生摊了摊手:“干,当然干。”
他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整个房间,除了检查用的器械,根本没有别的和饭店有关的东西。
“那咱们老板什么时候过来啊?”应恣生随口问。
马小姐站起身,将门打开,“您现在可以下楼了,会有人带您去员工宿舍。”
马小姐根本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应恣生下了楼,一楼有个毛头小子候着,一见到他就伸手招呼。
“这边这边。”他口音很重,说着一口夹杂方言的普通话。
应恣生自来熟地凑过去问:“小哥,你是饭店的?”
“我?我不是饭店的,我是宿舍管理员。”小哥态度倒是不错,很热络,“叫我阿牛就行。”
“阿牛哥。”应恣生问,“宿舍很多人吗?还要专门的管理员?”
阿牛没想到他这么上道,乐呵呵道:“不多不多,就是来得快走得快,我就负责带人去,然后打扫打扫房间,算起来,你们是这个月来的第三波啦。”
“为啥啊,咱们饭店待遇不好?我感觉还行啊?”应恣生说。
阿牛带着他从饭店后门出去,拐进了一旁的小道,走了几百米到了一栋楼房里。楼房很古早,六层高,没有电梯,楼梯是木板做的,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阿牛边走边说:“什么呀,我们饭店待遇很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素质不行呐,没干多久就说头昏眼花,去医院一查就说贫血,老板也不敢用啊。”
“你见过老板?”应恣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到老板。
阿牛理所当然道:“肯定啊,你们没见过吗?老板长……诶,老板长什么样来着,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哎呀,不过这不重要,老板几乎不来的,平时都是朱经理管,你把朱经理搞定就行了。”
“朱经理人怎么样啊?”应恣生打探。
阿牛脚步未停,一路往六楼去了,“朱经理啊,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做得挺好的,你只要好好干,他会给你加工资的。”
阿牛把应恣生带到604,将一把生锈钥匙交到他手里,“这是你房间钥匙,千万保管好了。”
“阿牛哥。”应恣生叫住要离开的阿牛,“你来这里多久了啊?”
阿牛挠了挠头,“好像有三年了?”
应恣生点头,打开了房门。
是两人间的宿舍,房间很小,也才十平多一点,不带卫生间,只有一个小小的双开门柜子,应恣生打开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红色的符咒密密麻麻写满了内里的木板,鲜红如血,全然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艹,这什么鬼画符?”应恣生压着心跳,走近了打量柜子。
他不认识这些符咒,但是也在港片里见过类似的,但大多是写在黄纸上,没见过这种层层叠叠的红色符咒。
应恣生轻轻嗅了下,也没有闻到血腥味,应该是红色颜料画上去的,墨色沁进木质纹理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颜色却依旧鲜亮。
门被打开,却是个女人。
女人有一头茂密长发,垂在肩头,烫着漂亮的大卷,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西装套裙,很时髦。
“靓仔,你和我一间哦。”女人倚靠在门框上,摇着手里的钥匙,很轻松地说,“我叫孔多怜,你呢?”
“应恣生。”
孔多怜笑了下,走进来坐在应恣生对面的床铺上,“好名字,这是你第几次进来了?”
“第一次。”应恣生说,“你呢?”
“我啊。”孔多怜歪着头想了会儿,“记不清了。”
她翘着二郎腿,露出来的一截小腿莹白修长,“我进来很多很多年了,后生,你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呢。”
应恣生也坐下,“以前站里也会让男女混住吗?”
“看情况吧,我遇到过好几次混住的,大多数是因为……”孔多怜顿了下说,“因为站里男女没区别。”
应恣生想不明白,为什么饭店员工宿舍会让男女混住。
但孔多怜已经关了灯,和衣躺下,她闭着眼睛说:“快睡吧,恐怖片里不睡觉的人都死得早。”
应恣生:“……”这姐真是丝毫不顾及他在边上。
但是周香宝在他后面,还没听到动静,他有些不放心,坐在床铺上无声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