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无解,你要做的是等。”应恣生说,“我猜不止你一人接到了这个任务,有时候最难的不是如何解决npc。”
吴延怔怔地点头,下意识跟着应恣生站起身。
“早点回去休息吧。”应恣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吴延走出门,他将门再次阖上,问周香宝:“三楼还有什么?”
“应哥,你怎么知道?!”周香宝双眼放光,“我差点就要叫你了,但是我想到你昨天说的话,我总觉得你有别的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是说……”
“嘘。”应恣生示意他小声。
“你是说我们中间有内奸。”周香宝用气音道。
应恣生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不算太笨。”
“不过。”他语气一转,“今天看来情况不止这么简单。”
“不止一个内奸吗?吴延?还是孔多怜?难道他们两个都是?”周香宝皱着眉头猜测。
应恣生:“为什么不猜佘焘?”
“佘姐太不像了啊。”周香宝很难接受,“她看上去就是一个知识分子,就那种大学教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应哥,那个清高的文人!”
“周香宝,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应恣生无奈,“你自己当心,好好观察一下,我们中间不只有一个内奸。”
周香宝凑过去:“还有谁?”
应恣生:“不能告诉你,你藏不住事。”
“你都告诉我佘姐……佘焘是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另一个是谁?”周香宝奇怪道。
应恣生:“可能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确定。”
应恣生回到房间的时候,孔多怜已经背朝外睡着了。
他走到柜子前,看着上面那张黄符,伸出了手。
“如果是我的话,不会想不开去动它。”慵懒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应恣生也不意外,“为什么?”
“你发现了吧。”孔多怜说,“佘焘是内奸,她一直在给饭店传递我们的信息。”
应恣生回过身看向她,“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我这不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吗?”孔多怜靠在被子上。
应恣生笑了声,擡手直接将那张符咒撕掉了。
无事发生。
“这张符咒,根本不是用来镇宅安宁的吧。”应恣生将符咒贴在孔多怜的床尾,“佘焘起什么作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更想知道,你是谁?”
孔多怜看着他,唇角越扬越高,“你觉得呢?”
“我猜,你就是——唔——”
应恣生猝不及防,被骤然打开的柜子吸了进去。
柜子里很黑,无边无际的黑,让应恣生想起刚入黄泉时那黑色的河面。
平静无波的河面不知何时就会张开数张血盆大口,将他撕扯吞噬干净。
应恣生突然有些烦躁。
他很久没有过这么厌烦的情绪了。
为什么呢?
他不过是坐了一班地铁,为什么会被卷入到黄泉?
地铁撞车了?他下车后被人刺杀了?还是车祸了?
为什么死的是他呢?
应恣生出生的日子是那一年的鬼节,他们村上俗称七月半。
七月半生的孩子从出生就不受欢迎,他在村里被叫小鬼。
村上办喜事,小孩们凑热闹过去要糖,只有他会被大人们赶走。
那些大人皱着眉头骂他外婆,“老不死的,带着小鬼真晦气。”
应恣生不明白,他活得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还死得这么早?
黑暗里,他似乎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无奈又纵容的叹息声。
“外婆……”他轻声喊着,闭上眼睛,在黑暗的洪流中将自己团起来。
“每次都叫外婆。”叹息声说,“也不知道喊点有用的。”
男人将他抱紧,挥挥手就拨开了浓稠的黑暗。
黑暗尽头,是旡心夊饭店的二楼。
丰濯随意踹开一间包厢的门,将应恣生放在椅子里,他还昏睡着,眼睫不安地颤动。
“还以为你长本事了。”丰濯见他睡得不安稳,又抽了几张椅子,干脆给他摆成一张床,“这一站对你来说不难,为什么耽搁这么久?为什么总带着那个小笨蛋?”
“为什么不叫我呢?”
丰濯蹲在他面前,轻轻吹了下应恣生额前的碎发,“真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