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庄园·蝴蝶
应岚和宋家平并肩站在门内,应恣生和沈筠屏站在门外。
门内灯火通明,门外天色渐暗。
“生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应岚哭着说,“你别吓妈妈。”
应恣生擡手阻止,“别,别说那个词。”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脑昏沈,陷入梦魇后,进站的记忆被刻意模糊,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从脑子里把丰濯的样子翻出来擦干净。
“我得走了。”他突然说。
应岚想拉住他,被宋家平挡住了,“宋生!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妈妈的吗?”
宋生?
沈筠屏看向应恣生,这是谁的名字?次哥的吗?
应恣生沈默一瞬,目光扫向宋家平,四周变得死一般的安静。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沈筠屏打了个冷颤。
应恣生走进了那扇门,用力阖上了房门。
“次哥!你干什么!次哥!”沈筠屏惊醒,拍打着铁门,门震颤着,可里面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
门内。
应恣生环顾四周。
这个家不大,一百多平,布置得很温馨,窗台上摆着几盆胖嘟嘟的多肉,厨房里飘来炖汤的香气。
“原来我想象里的家是这样。”应恣生平静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坐在了饭桌前,拿起一把叉子在手中把玩。
应岚忧心忡忡地站在他身侧一步的地方,束手无策,“生生……”
宋家平厉声呵斥:“宋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叫宋生。”应恣生擡眼,冷冷地说,“我叫应恣生。”
宋家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你去改名了?”
“对啊,生生,你不喜欢现在的名字可以跟爸爸妈妈说啊,怎么自己去改呢?”应岚念叨,“还改了姓。”
“其实我也不想姓应的,我本来要改姓钟,她不同意。”应恣生说。
应岚:“姓钟?你爸妈都不姓钟你怎么可能姓钟,你……”
她突然想起来了,她母亲姓钟。
“你要跟外婆姓?”应岚不明白。
宋家平脸色很难看,他忍无可忍上前揪住应恣生的衣领,“宋生,你别太过分!你是我的儿子,你只能跟我姓!”
应恣生垂着睫毛,神色意外的平静,脖子上挂着的金色铃铛搭在锁骨下方,像滚烫的唇,反覆吻着那块敏感的皮肤。
他彻底想起了进入梦魇前的场景。
婚礼,他还在婚礼上,和丰濯肩并肩地去敬酒。
这里不是真实的。
他听见耳边有很轻的声音,掺杂在宋家平的怒火声中。
那声音说:“应恣生,我在等你。”
应恣生骤然擡眼,推开了宋家平的手,另一只手里的叉子直直戳向宋家平的脖子。
应岚发出刺耳的尖叫,扑过来扶助宋家平。
“啊啊啊——”她凄厉的叫声变得越来越高昂,到最后甚至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蜂鸣。
应恣生看见应岚的皮肤开始一寸寸脱落,她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长出来,而宋家平的脖子被叉子戳破,流出的血慢慢抽成一条条的丝线。
红线蠕动着将宋家平的躯体逐渐裹住,成了一个殷红的血色茧。
“宋生……儿子……”
应岚的皮肤掉落,露出里面黏稠的血肉,她的面部扭曲,嘴巴里长出长长的口器,而身后的翅膀一点点展开,那是一双蝴蝶的翅膀,上面的花纹像两只硕大的眼睛。
应恣生站在餐桌前,从系统里召唤出金刚杵。
他眼神格外的冷,握着金刚杵的手指捏得更加用力,“应岚,是你先抛弃我的。”
他将金刚杵锋利的一头狠狠戳进血色茧中。
茧剧烈地颤动,而蝴蝶疯了似地冲过来,用翅膀重重挥开应恣生,丝毫不在乎金刚杵在翅膀上划出的痕迹。
“你当初也是这样护着他的吗?”应恣生爬起来,再次将金刚杵刺向血色茧。
茧跳动着,发出孩童般的啼哭声,惹得蝴蝶更加暴躁。
应恣生用尽全身的力气按着金刚杵,任由蝴蝶扇打着他,将口器戳进他的胸腔,吸食着他的血液。
蝶粉粘住他的喉咙,呼吸变得困难,而手上的力道却未减少分毫。
茧在晃动中,伤口越扯越大,一只血糊糊的小手从缝隙中挤出来。
蝴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