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中转站·覆仇
丰濯给应恣生盖好被子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并排坐了四个人。
周香宝遮掩不住地着急,被沈筠屏按着,显然有很多话想说,而苏婵脸上更多的是焦虑,先开口的是陈从彬。
“要走了吗?”陈从彬问。
丰濯微微颔首,又道:“我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儿再回来,我给他喂了点东西,估计会睡很久,你们不用叫他。”
沈筠屏蹙眉:“你给他喂了什么?他不能乱吃东西。”
“是我的鬼气。”丰濯平淡地回答。
他理解沈筠屏的担忧,但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向他解释那么多。
苏婵只是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应哥醒过来会想见你。”
“他醒来之前。”丰濯说,“多谢你们照顾他。”
他推门出去,黑雾袭来,消失在楼道里。
“谢我们?”沈筠屏不开心,“应该我谢他吧?”
虽然他觉得丰濯身处那样的位置,能为应恣生牺牲至此,太不容易,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周香宝都要哭了:“我还没说话呢。”
苏婵:“……”
恐怕人家看到周香宝那张哭唧唧的脸就不想多听。
“他真的是酆都大帝?”陈从彬问。
周香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去接应哥的时候,他抱着应哥出桥,所有的鬼差都跪下来拜见他诶。”
苏婵咋舌:“不愧是应哥,找男人都找最顶尖的。”
“你不觉得他有些熟悉吗?好像在哪里见过?”陈从彬不记得丰濯,但是他作为警察,对于人脸和气质非常敏感,身体比记忆更熟悉丰濯。
周香宝迷茫地问:“之前好像也来过家里,都是在应哥房间。”
“不是,是在站里。”
“完全不记得。”
沈筠屏突然想到:“既然他是地府之主,之前不能把次哥送出去吗?本来次哥就不应该进来啊,都是因为杨羽京那个疯子!”
“难道应哥自己不想出去?”周香宝琢磨着之前在应恣生房间里那段对话,“应哥会不会为了他留在黄泉啊?”
沈筠屏脸色不悦:“凭什么。”
“别想了,应哥有自己的主意。”苏婵说,“等他醒了再说吧。”
……
应恣生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什么梦都没做,连进地狱残留的精神创伤似乎都痊愈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屋外很安静,下意识地去摸身侧,却摸了个空,以为丰濯离开了。
“在找我?”低沈的声音从一旁笼过来,贴在他的后颈处。
应恣生没回答,只是转了个身,将脸埋在丰濯的心口,轻轻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你去哪里了?”
丰濯抱着他,声音带着薄薄的笑意,“为什么这么问?”
“你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而且摸起来没温度。”应恣生的手穿过他的衣服,贴在他的腹部。
如果丰濯和他一起睡,身上难免会沾染自己的味道和温度。
丰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应恣生的头发,柔软的黑发顺滑像绸缎,他的脾气不像他的头发,“我回了一趟酆都山。”
“做什么?”应恣生心里一紧,微微擡头,“他诞生了?”
丰濯将他的脸按回心口:“没有,我给上面发了封信息,如果他愿意的话,会来见我。”
应恣生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话。
“他会来吗?”应恣生问。
丰濯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应恣生想了想,推开他坐起身,腰间一酸,又软了下去。
“怎么了?”丰濯以为他是进地狱的后遗症,直接掀开他的衣服下摆,想查看他的肚子,却看见了一处处红色的痕迹。
“……”
应恣生咬着牙:“没事,就是被虐//待了。”
丰濯理亏地将手贴在他的皮肤上,渡更多的鬼气让他舒服些。
“怎么突然起来?”
应恣生冷笑:“处理点遗留问题。”
丰濯明白他是在说杨羽京,他一直在关注应恣生站内的情况,这一站的难度太大,即便是应恣生,一人进去也太困难,更别说还有杨羽京之流跟在后面迫害。
“需要我……”
“不要。”应恣生打断他,“别脏了手,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们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