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聚散如浮云，少年初遇少年情

待到擡头时又是轻佻浅笑：“如雷贯耳，可是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我？我叫玉笙，是少爷的书童。”

“你的书童，很有趣呢。”估摸着自己体力已基本恢覆，墨炎攀着大石缓缓起身。

“多谢。” 曾离审视着墨炎的一举一动，语调依旧波澜不惊。

“小书童，多谢你救了我啊。”墨炎依旧有些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竟跌在玉笙肩上。

墨炎的话拂过耳畔，玉笙浑身一颤，竟不知说些什么。

“兄台自重。”就在玉笙不知所措的时候，曾离闪到两人面前，顺势将二人分开。

——春风化雨步？果然是好快！

墨炎体力未恢覆，眼下正好借力使力，步伐轻展，衣袖一挥已退出五丈之外。

他直了直身形，与曾离遥遥对视，轻佻之气尽收：“‘清霜’ 曾离名不虚传，在下墨炎，多谢曾少侠救命之恩。就不继续叨扰了，来日青山绿水，自有后会之期！”话音才落已不见人影。

曾离脸色微变：此人若是友，必如神兵，若是敌…

他目光骤然一紧——必是死敌！

曾离拍了拍犹自呆若木鸡的玉笙，颇有深意地说：“小心墨炎。”

——墨炎？哦对，就是刚才那个男子的名字。

玉笙勉强回过神来。

——“小书童，多谢你救了我啊。”

那切近的气息仿佛还在耳边，玉笙的脸莫名一红，忙不叠地点头。

“明早入洛阳，早些休息。”

火光的跳动下，映得曾离的目光分外明亮，影影绰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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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芦叻——”

“永记烧饼又香又脆喽——”

洛阳中热闹一片，叫卖声此起彼伏。

曾离和玉笙主仆二人一个俊极无俦，一个玲珑可爱，一进城就引来一阵注目。

好在近日来召开武林大会，青年才俊皆聚于此，过了一会儿人们的目光也就渐渐散开了，唯有几个稍大胆的女子仍频频看向曾离。

“少爷，少爷！你看这个，还有这个。” 玉笙本就是爱玩的年纪，平时在山庄里又没有那么多好东西。

眼前一溜是看不到头的铺子，又恰好有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可把他乐坏了，在曾离前后跑来跑去，怎么也看不够。

“少爷丶少爷，好看吗？” 玉笙带着一个鬼脸面具蹿到曾离眼前，摇头晃脑地说：“少爷带面具，我也带面具。”

曾离看着玉笙，蓦地就陷入了回忆里——

眼前的人分明不是玉笙，她一袭红衣，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对自己嫣然一笑：“好看吗？”

曾离心中想着：你一向如此好看。嘴上却只是默然。

“怎么了？不好看吗？看你戴着面具，我便也想戴，我们一同出去……” 绛蔻自觉失言，别开眼再不吭声了，可藏在乌发间的耳根红成了一片。

………………

“少爷，少爷？” 玉笙伸出手在曾离面前晃了晃。

曾离回过神来，顿觉心中苦涩：他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喜欢就买下吧。” 曾离回道。

“好咯！谢谢少爷！”玉笙忙付了钱，边跟上少爷的脚步边低头将鬼脸面具收入包袱。

“啊。”玉笙没顾上看前路，撞在了曾离背后，吃痛叫了一声。

一擡头：这是怎么了？少爷的表情怎么……

玉笙顺着曾离的目光望去，眼角的馀光扫到一片鲜红。

——绛蔻姑娘？！

他忙揉了揉眼睛，四下一望，哪里有红衣女子？是自己看错了吗？若真是她，少爷的表情又怎么会和见了鬼一样？

“没事。”曾离的语调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好吧，刚买下心爱的面具，心情大好的玉笙拔腿就要向前走，却被曾离伸手拦住：“有人。”

有人？玉笙疑惑地看了看少爷，是啊，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可不都是人吗？

“啪丶啪丶啪”凭空响起三声掌声，说话的人语中带笑：“‘清霜’果然好耳力啊，看来像我这种靠轻功混饭吃的人，以后可要对你敬而远之了。”

玉笙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个节拍，立刻躲到了一边——是他？少爷说了，要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