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曾离却说:“此番若曾离再输,剑归前辈,曾离不是失言之人。”
赢要磊落,输能坦然,这才是清霜的作风。
“好!好一个清霜!”剑痴眼中赞意更胜。
他右手伸向刚被插入树中的佩剑,稍用内力那剑便晃动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飞身一剑刺向曾离。
“啊!”一声娇呼凭空响起,剑痴自然是看到了曾离听到这一声音时脸上泛起的一丝红晕。
“小子留心回神!”伯叟将长剑挥舞出无数剑花。
这一招“千树梨花”是他最得意的招式,曾离转眼便被一阵白光圈住。
只见他不慌不忙,轻喝一声点足而起,他急速后退,左脚微曲右脚抵勾在在一枝树干上,整个人就这么横在了半空。
“惟见江流!”他大喝一声,借树枝弹力飞旋而起。
白衣银剑在剑气中似乎融为一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弦,疾风扑面真如大江之水从天上汹涌而来。
“好招!”剑痴也不惊慌,要断江流必先截其源,他的剑既不抵挡来势,也不刺向曾离,竟然只是用剑将曾离手中的长剑打开。
剑痴这招是用了十分力道,不料曾离握剑竟然并没怎么用力,那剑居然蓦地脱手。
伯叟心下惊异,本想回剑再刺,怎料方才用力过猛后劲未消,居然连人带剑一起往一边偏移。
而曾离方才脱手之剑突然就转了方向向他刺来。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曾离便手握长剑抵住了剑痴的脖子。
“晚辈得罪。”曾离收剑抱拳。
剑痴尚未反应过来,楞了一下,转而哈哈一笑:“好俊的功夫!这叫什么?”
“断水东流,丢剑而战,要赢前辈必须如壮士断腕,说来惭愧,实战起来也只是下策罢了。”
曾离脸上并无喜色。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这下策若再偏一点,我老头儿就难保命了,哈哈。今日老头儿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承影若是在你手中也不埋没了神剑。”
“是我赢了,我不会谢你。”曾离直视着他说。
那时候的曾离真如宝剑出鞘,傲气的很。
“哈哈,好!老头儿就欣赏你的这股傲气。宝剑赠英雄……”伯叟说着突然侧身摘下一朵红花,直掷向曾离,曾离一个不设防,未曾想长袖一挥那红花竟改了方向,在空中转了个角度直刺向一颗高树的树冠。
曾离低呼一声,担心地向上望去,娇嫩的红花此时却如同一柄利器般破空而上,树冠上的绿叶受气流之力向两边分开。
浓密的树叶在分开时隐隐显出一片如火的红衣,随风轻飘。
佳人毫不惊慌,伸出玉手截住了来势汹汹的红花,掩口轻笑:“多谢前辈,绛蔻收下了。”
听到佳人无恙,曾离才立时掩去了惊色。
“红粉赠佳人……”剑痴看出来曾离对树上之人的担心之情,笑得一脸轻快:“当是学了你的一招‘断水东流’,谢不得老头,谢不得啊——”
他转身离开树林,那笑声却仍在林间回响……
红衣少女从高高的树冠下飘然而下,落地无声如飞花一般:“这老头好没羞,竟然趁你不备偷袭你。”
少女明眸皓齿,殊色动人自是绛蔻。她自知瞒不过,便自动现身了。
“他不是偷袭我,他只是想试试你。”
曾离看着绛蔻,眼中还有一些后怕:“这一战生死未知,你怎么跟来了?”
他和剑痴比武时下的是生死令,死生不论。只是英雄惜英雄,两个人都不舍得下狠手。
“我啊?走过来的啊。”绛蔻眼睛望了望天:这个木头桩子,她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担心他?
看着绛蔻孩子气的模样,曾离的目光温柔而纵容。
他径直走到承影剑面前,收回宝剑向森林出口缓步而去,却故意放慢脚步,就等着绛蔻跟上来。
“哎呀!”绛蔻跺跺脚:怎么这般不解风情,连多说一句都不行吗?
绛蔻闷头快步跟了上去,却没想到曾离听到她的叫喊后立刻停步回头。
两人正好对了个正着,相距之近,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怎么了?”在曾离的注视下,绛蔻一张俏脸慢慢变红,周围似乎在急速增温,害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你生气啦?走这么快干嘛?”
看着绛蔻愈发通红的脸,曾离低低一笑,轻轻为她拂去头顶的一片枯叶:“不气,但以后不许这般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