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浑身狼狈的少年赶了回来。就在众人心急如焚急于救助之时,马上的少年幽幽转醒,吐气只言了一句:“领罚。”
玉笙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拼命恳求曾离不要意气用事。而他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硬是跪了两天两夜的祠堂。
思及此事玉笙至今还有些后怕:“当然记得,那个时候少爷跪了两天两夜,我也在外面担心了两天两夜,少爷性子还倔,不肯疗伤也不肯吃饭。庄主也不管,也不想想万一……”他蓦地噤声。
木子殊却说:“傻瓜,离离的性子哪里是别人能劝得了的?当时那么重的伤他都挺过来了,可见你家少爷命有多硬。”
“可是这次不一样,人心险恶,我怕少爷一个人防不胜防啊。”玉笙担心地说。
“放心,如果对方真要杀他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掩人耳目。”子殊笃定地安慰他。
“这丶这怎么说呢?”
“你想啊,如果只是要他一条命,哪里不能杀?死在哪里不是死?非要把他带出去杀吗?以离离的武功,要杀他当然是速战速决,时间越久胜算越小啊,对不对?”木子殊对他挑挑眉。
玉笙听完,觉得木子殊说的很有道理,便觉得心中好受多了:“谢谢你,子殊。”
“傻瓜,谢什么呀?那么多年的兄弟了。”子殊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他一下。
“你才傻瓜。”玉笙也轻轻往子殊胸口打了一拳。
一拳落下去,子殊闷哼一声。
“对不起丶对不起。”玉笙紧张而无措地看着他,难道刚才那一拳的力气太大了?
“我自小体弱多病,怎么吃得消你这一拳?小楠你得请我吃饭,浮云楼没跑了。”子殊擡头笑得一脸无赖。
“懒得理你。”玉笙才没心情接他的玩笑,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子殊小跑着追了上去:“好了好了,别这样嘛,开个玩笑而已。”
…………
远远还传来:“哎呀!小楠你又走错了!”————————————————
那两道暗器助墨炎脱离了困境,但是墨炎看到来帮他的人也有些惊讶。
“遥姐姐?!”
清遥长相与灵远如出一辙,只是眉间多了一朵粉梅,赫然正是失踪多日的清遥,
“你没事就好。”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也算对九泉之下的老爷子有了点交代。
“此处不宜久留,随我来。”清遥示意墨炎噤声,随后快速转身走入围墙左边的小巷中。
——我好像也不至于这么惹人厌吧?
墨炎知道清遥一向不喜欢自己,他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迅速追了上去。
死巷?!
当墨炎看到小巷尽头的一排房屋时,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清遥看了墨炎一眼,也不做声直径地进入第二间屋子中。
后有追兵,前是死路。
——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进则信,不进则疑。
墨炎想到了刚才清遥的眼神,那是一种冷淡到几乎事不关己的态度。
——她大概也和那群人一样,一直觉得我不配做爹的儿子吧。
墨炎的动作几乎没有停顿,跟着清遥进入屋中,并反手就要将门拴插紧。
“别插门拴。”清遥提了一句。
墨炎听罢,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放下门拴便随她转入了里屋。
这屋子似乎空置了许久,书桌上用镇尺压住的纸张暗得泛黄,砚台里的墨也早已干涸,尽是灰尘。
清遥在房中静站了片刻,看起来既不在意是否会有人追来,也不想做任何防备。
她看了看墨炎,发现他也是悠然自得的样子,眼角的冷意才少许融化了一些。
然后慢慢走向书桌,轻轻转动桌上的烛台,只听到一阵沈闷的怪声。
桌下有密道?
——她果然是在试探自己。
墨炎嘴角轻轻向上一挑,面上云淡风轻十分笃定,实则也才偷偷把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他跟着清遥走了下去,头顶的石板又缓缓合上。清遥没有点灯,墨炎也没有拿出火折,密道内黑得一丝光影都没有。
自从母亲离开后,墨炎一向不喜欢黑暗,但这次他不曾开口,清遥也不曾说话,两人就这样缓步向前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盏的茶功夫,墨炎却觉得自己快在这黑暗中窒息了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